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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南安县不过担着个紧县的名头,可这两房到底是县衙中最能捞得着油水的地方。

故而刘鹤长得肥膘满面,与他那有些闲情雅致的名字截然不同,而徐三石虽然高瘦了点,却也两颊红润有光。

当然,这里说的是从前的他们。

现在的徐三石和刘鹤,一个瘦得肚子都消去了两圈,一个累得面孔黝黑,一瞧就是上山下地淌出来的疲劳,怎一个苦字了得。

这桩难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县令,县丞,县尉这些官职的轮换,对县衙来说已是常态,只有不入流如主簿典吏等才能长年累月地久居一处。不论来的新官是何人,终会在高压的事态下认清现实,这对南安县的胥令来说已经见证了十数次,无一失手。

除了虞玓。

虞玓便是南安县两月前新上任的县尉。

南安县就是个普通的县城,能被丢到这处做官的人,按理说也不该有好出身,顶多是走了运的科考学子,只懂个之乎者也却不知实事作派,故而不管是端坐签押的主簿还是底下油滑的胥令,浑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虞玓的上任悄无声息,没有知会任何县衙的人,只在某一日清晨带着两个小包袱骑马上任,端得是俗气平常,当日就被打上了无害的印象。

可不过短短两日,他就捅了个大篓子!

刘鹤磨牙,在想起此人的名讳时,仍有种忍不住气狠的涩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