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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件事,是从他这户房令吏而起。

户房户房,管的自然是钱来钱往的事情。每年四月份起,典吏就会开始忙活起收缴税银的活计,这无疑是户房捞钱的好一盘大菜。要说那对应交税的钱财如何贪墨,非是那胆肥不要命的人才敢伸手,自是不会乱来。

那手脚自当不是在税银中,而是在交税的户丁人家。

别处暂且不论,这南安县的“规矩”一直如是,百姓交银的时候,不但要准备好税银,还要备好“小包”。

这“小包”就大有名头了。

说得实在些,就是要给这些个大老爷的辛苦费!按惯例是税银的一成,可若是那典吏要整治你,那是三成五成也是不准的。

着实是有苦难开口。

这桩好处,若是那些上任的官员识眼色,自然也是有份,毕竟这是笔不入账的钱。

而那虞玓新上任没两日,交接的事务还在理头绪,便时常在县衙内闲逛。这一兜一转,就赶巧进了那正在收缴的现场。

那日收税的书吏甚是疏懒,怕是被这常年安逸坐大的日子养到没脑,在瞧了新县尉进门来也不拦着,还语气不耐催促那交税的农户赶紧把小包给交了。也怪这书吏贪馋,本该一成的小包,他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翻了倍去。

那农户只捧了惯例的银子来,如何能再掏出来其他?

便只得苦涩地被拉去一旁签字画押,有道是欠钱之说。

这农户的大拇指印还没按上,就被虞玓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