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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皎声音遥遥传来:“去大隐寺为李兄求道转运符。”

果然是生死之交,李知玄陶醉想,世子义薄云天,若有机会,我李知玄哪怕是出生入死,也要报答他知交之情。

谢容皎可能并不是很想有这个机会。

他对上李知玄意味丰富,写满世子一声令下,我李知玄不惜肝脑涂地的眼神,几乎要生出泰山压顶的重负,解释道:“李兄莫误会,我在屋内养伤闷得紧,想出来透透气。”

谢容皎说的是实话。

他自己觉察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头,常常易烦闷多思,并将其归结到养伤闷在房间里的缘故,多加走动或许有益。

李知玄感动道:“世子不必宽慰我,我知道的!”

啊,世子为不让他心里有负担压力,还要把借口揽到自己身上,真是史书里的高风亮节,当代的道德标杆。

谢容皎:“”不,你不知道。

他心情复杂地住嘴,避免一场无谓不可能有结果的,“不,你不知道”和“不,我真的知道”的死命题循环。

日渐萧瑟的秋风完全不减镐京里小娘子的热情,谢容皎打马过处,遍地鲜花伴着低呼声,马蹄踏在花上,花瓣零落散开,纷扬似雨,鲜花香气激得李知玄连连喷嚏一直打在大隐寺门口。

等到大隐寺时,追风驹已从一匹威武神骏的宝马名驹变作匹香喷喷,浑身上下缠绕着绫罗绸缎,锦绣尽处探出鲜活几朵的公主马。

追风驹和李知玄一般打着喷嚏,马蹄刨土,显然是很委屈。

指尖拈着一朵复瓣鲜花在他掌上娇艳绽开,花蕊中间一点红仿佛雪白美人面上晕开的胭脂般动人,谢容皎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