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姬煌命我这么做的,我自接下这个任务后,已经是颗弃子,他当然不会留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好在我早在几年前已暗中归附于他,那时先帝尚康健,姬煌谨慎,因此我们一批归附他的人也不成规模,联络起来总是留有东西能顺着摸到姬煌的,我一直留着。”
这番话可以说是彻彻底底交了底,没给自己留半分后路。
周煜是个聪明人。
难怪他即使不少赞誉,对其青眼有加的大儒比比皆是,不乏看中周煜天资的修行大能,却始终孤家寡人,无门无派。
放心不下寡母这个流于表面的理由以外,更多恐怕是被姬煌早早招揽的缘故。
而周煜愿意安心被姬煌招揽,蛰伏这几年,甚至刻意抑制修为,除却被扼住死穴外不做他想。
要一位疾病缠身的布衣妇人无声无息死在病榻上,即便当时姬煌地位尴尬,仍然多的是办法。
借口有现成的,谁家夙疾不能突然加重恶化?任是谁也不会多想,觉得奇怪。
江景行:“姜家大概是无辜被牵累的可怜羊。若你得手,谢桓必定发作,姜家身为东家脱不开关系,姬煌大可半不愿半无奈地拿姜家顶缸,大义灭亲,顺便能扯下多少姜后手里握着的权势算多少。人们看着还觉南域谢家气焰嚣张,居然欺负到先帝遗孀头上来,着实可恨。”
姬煌能在周室那么多诸侯王子弟中被先帝看中,得到姜后和国师的一力扶持,自不会是心机简单,胸无城府之辈。
周煜苦笑:“圣人说得如此透彻,我不知该补点什么有用的。”
江景行淡淡道:“像他爹,一个德行,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怀帝幼弟,姬煌之叔先帝倒是姬家人里少有的厚道人,可惜看人的眼力不太好,瞻前顾后的什么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