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记不住了?”赵树语气平平淡淡,从地上摸了块小石子,横平竖直划出了道道,白子是空心的,黑子是实心的,竟将整盘棋都复出来了,一子不差。
他道,“先生快些看吧,一会儿有风吹过,土扬起就又散了。”
赵先生却不下了,“我输了。”
“不过下了一半,先生怎么知道自己输了?”赵树问道,“若是不下了,便早些回去休息罢。”
赵先生像是头回认识他一样,“你已堪称国手,只是这样的棋路,我只在一人身上见过,她是你什么人?”
赵树避而不答,“两位辛苦,送赵先生回去休息,我自己在后面慢慢走。”
守卫看赵先生一副憔悴老相,也觉得需要听赵树的,一人一边强行扶了赵先生就走。
翌日,贾赦方睡醒,赵树便去求见了他。
贾赦喝多了,起来时候已经中午,他也学不来贾代善高深莫测的上位者架势,见了赵树便招呼道,“小赵啊,吃了没有?一起吃个饭?”
赵树噗通给他跪下了,“国公爷,属下想要请辞。”
“诶?”贾赦看看姚谦舒,“我昨儿喝多了调戏过他?怎么这个表情呢。你请辞了去哪儿啊?”
姚谦舒都懒得说话,把他的脸推了回去。
赵树道,“属下是举人出身,应当是去京城客居,以期三年后春闱。”
“就算想春闱,你怎么早不说。”贾赦道,“不然住我堂兄家正好,他便是要考这科的。我说你先起来。听见没有?别逼我揍你啊,怎么也学得别人磨磨唧唧的,别给我使啥以退为进啊。”
本国公听见以退为进就觉得肝儿疼疼的。
“赵先生,是我的生父,我不想看到他,只得自己滚了。”赵树边拍膝盖的灰边道,“您这儿该扫洒了,怎么满地的灰。”
贾赦正在啃一根羊肉酿菜心,结果被梗住了,“你说啥?他是你爹啊?你俩长得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