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浅笑着抬手一举,“我的朋友姓刘,应该已经到了,就在你们这儿的忠义堂。”
小儿立时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公子到了,小的这就带您上去。”说罢转身快步领着胤禩二人上了二楼。
忠义堂并非是一个雅间的名字,浔阳楼整个二层名为忠义堂,而胤禩上来之后才明白范承勋的意思,所谓与刘启定在了忠义堂内,即是包下了浔阳楼的整个二层。
小二一路引着胤禩进了忠义堂靠左的一间雅间,胤禩见里头已有一人在其中等候了,看到胤禩进来时屋里那人站了起来,面色略有些局促紧张,一袭青衫,温文儒雅的模样,瞧着约莫同胤礽一般的年纪,这倒是有些出乎胤禩的意料。
胤禩笑着坐下,吩咐下去随意上几个菜后便遣退了小二,同刘启落落大方的笑道:“刘大人请坐,不必拘束。”
刘启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在下冒昧,在下与公子素昧平生,结果前日日却接着了公子发来的帖子,邀在下烹茶论道,实在不知公子有何赐教?”
胤禩笑着为二人斟满了酒,而后温雅有礼道:“如此看来刘大人的胆色确实可见一斑,连在下的底细都不清楚,就赶前来赴宴了?”
刘启闻言有些局促,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在下也是深思了两日,始终觉得不来不妥。”
“哦?为何?”
“因着公子帖子中说,包了整个浔阳楼的二楼恭候在下,在下实在不知公子到底有何事非要见在下不可,花的如此大的手笔。”
胤禩闻言轻笑了两声,压低嗓音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想借此引大人前来的。”
“什么?”刘启登时脸色一变,看向胤禩的目光已多了几分怀疑和揣测,“公子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君子相交贵在坦诚,公子既对刘某的根底摸得一清二楚,是否也应礼尚往来呢?”
“敝姓艾,单名一个禛字,刘大人看着比我年长,叫我一声艾老弟也并无不可啊。我是听闻大人乃是有名的少年才子,十三岁便中了进士,在下不过是对大人的才名敬仰已久,实在是想同大人结交罢了。”胤禩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便夺了胤禛的名字来用。
刘启见他态度亲善,并不像十分有恶意的样子,稍稍放了些心,刚要继续问道,便见胤禩轻轻用手指封住嘴唇,而后以指尖沾了酒水,在桌上写道:“隔墙有耳,说话不便。”边写边大声笑道:“刘大人既然长我这几岁,那合该我敬大人一杯的!”
刘启虽不明白,但心思敏锐,顿时察觉此中微末细节甚多,便应和着胤禩笑道:“艾老弟年纪不大,倒是性情中人,好好好,便让我们不醉不归。”手指也学着胤禩一般,在桌上写道:“所为何事?”
“茶。”
刘启见胤禩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个茶字,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却见胤禩又是一边笑着说些客套的话语,一边写道:“此地不宜详谈,有劳大人同我配合一场,演上一出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