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次的事情,梁烨做得实在太过分。永嘉帝也很是不满,当庭斥责了太子,又撤换了东宫一半宫侍。还换了太子三师父,禁足太子三个月在东宫反省。

梁烨本就对梁煜梁灼这对中宫嫡子不满,父皇的斥责更叫他以为这是父皇偏心,自己这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于是心中也对永嘉帝生了嫌隙,之后种种作妖愈发层出不穷。

不过那三个月的禁足最后变成了半年,乃是因为一日夜里,太子房门口不知为何出现了五六只断手。鲜血淋漓,枯槁可怕。太子梁烨直接被吓病了,调养了半年才恢复过来。吓的永嘉帝又在宫内好好查了一番巫蛊厌胜之事,寻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便也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大家都默认是池皇后做的。一时风起浪涌的后宫里皆被吓到,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永嘉帝特意跑来斥责皇后胡闹,结果池皇后:“所有人都觉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我若是有这般的能耐,当时煜儿不见的时候,我怎么能寻一个下午都寻不得人,叫他白白受了这样的苦?”

说着,便伏案大哭起来。

永嘉帝见发妻哭成这样,心也软了。想到梁煜回来时的模样,又道她一个后宫女子,再能耐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东西送到东宫房门口。于是便也信了皇后不曾做这些。于是好生劝哄了一番,才叫池皇后收住了眼泪。

事后,永嘉帝派人查询了被处死的掖庭罪奴,发现他们的尸身完好并无缺少。才道此事真与皇后无关。寻不得真凶,他就把东宫另一半人也给换了。这一举动,叫病床的太子好生又气了一回,病又加重了几天。

“至今想来,我便气得心疼!”皇后狠狠一拍桌子,“且等着吧,墙倒众人推,他逍遥不了几日了!”

池望摇了摇头,念了一句:“任重道远。”

二人又闲话一番,池望告辞。

他心中虽对梁煜和闻颐书的事情还有芥蒂,可姐姐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便言这事急切不得,只能边走边看。若是梁煜陷落太深,到时就采取一些手段,以保安稳吧。

池皇后送弟弟出去,待人走远了,才哎呀一声,道:“失策了,该是叫他与我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模样,至今还不曾见过呢。”

清宁宫中皇后的大宫女朱砂抱了一段披昂来给皇后披上,“娘娘急什么?总能见的。”

皇后摇了摇头,轻轻道:“话虽如此,可我觉得那孩子不是这么好见的。罢了,回去吧。”

二人方转身,就见那贾元春与一个太监在角落里说话。那太监似是不耐烦,甩手要走,又被哀求了几句。不耐烦地一会儿,才点点头,甩着脚走了。贾元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满目愁容地走了。

皇后远远盯着他们瞧了一会儿,对身边朱砂说:“去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朱砂应声答了,绕了个弯儿拦住那个太监,好生询问了一番。得了答案马上回来禀报:“是贾女官想家了,求着柱儿去趟荣国府传话。”

池皇后靠在暖炕上,闭着眼睛,“叫宫里的公公跑趟腿可不便宜,她给了多少?”朱砂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实际怕是要了翻倍,”皇后冷笑一声,对朱砂吩咐道,“你去问问她,若是叫她回去可愿意?”

朱砂不解:“既然想家了,回去怎么会不愿意?”

池皇后道:“你只管问去,她若是愿意,我不妨替她求一求。”

朱砂躬身略一应,退下了。

到了晚间皇后就寝之时,她从外头进来,上前在皇后耳边轻道:“问了,她说要留在宫中伺候主子。”

“哦,如此,”皇后表情淡淡,“那就叫柱儿替她传话去吧,不必拦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搬家之后第一次有客人上门来玩。比较重视,所以从早起来就在忙啦。晚上又请客吃饭,一直闹到十点,坐到沙发上就睡着啦。鞠躬,说声抱歉。

另外,没有意外的话,下周就会入V了,具体哪天还不定。所以明天请个假,准备一下入V的三连更。

第29章 章二十九

还有七八日便到冬至, 慈航的一切丧仪终于了毕。闻芷感念师父, 又连日做了一篇悼文。文藻堆华,用词凄切, 着实催人泪下。闻颐书见她心情如此郁郁,便愈发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催着要在闻家本宅里过个小年。

牟尼院的主持听说妙玉要走,不免有些可惜。只因此女颇有悟性,若肯勤加修炼,说不得有一番造化。闻颐书听闻,笑了笑, 给牟尼院捐一大笔香油钱, 带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暂时人手不够, 收拾出来不过两件院子。不过住人总是够的。与本宅比起来, 猫耳胡同的那一处三进简直可用简陋来形容。这院儿既有北方的疏阔大气, 也有江南的小巧精致。闻礼在世时, 又着人回京多加修缮,此一扫之前的倾颓, 便叫人住下了不肯离开。

西湖和莫愁被闻颐书叫去专门供妹妹差使, 洞庭担心二人动作慢腾腾的, 放心不下也急匆匆赶去东边了, 独留一个天池替着自家爷收拾。正铺着床, 闻颐书原弯着腰伺候窗前的茶花,忽而抬头冲里头喊了一声:“准备两个枕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