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心说这话不错,但开口的时候他却道:“王母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恕殷晚造次,您才见过几个凡人呢。”
“我只见过一个,”西王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殷晚,“他说他会回来找我,但他再也没有来过。我只遇见他一个,他便骗了我。难道是我单单遇见一个最会骗人的么?”
殷晚闭上嘴不说话了。
两个人路过一棵繁茂的大树,大树的枝叶忽然颤抖了两下,在瑶池上方投下了一段影像。
名山大川之间,一抹红色的身影穿梭其间。殷晚停下了步伐,看向那段影像。
那是有关束台的影像,倏忽之间,束台停了下来。他立在一株大树顶端,脚下轻轻踩着树叶子,负手看向前方。
他对面是个穿黑衣服的人,手上的长剑反射着冷光。
西王母见殷晚停了下来,也停了下来,看向这段影像。
“这是梼杌,”西王母道:“是束台的幼弟,梼杌性情暴戾,为祸三界,太子长琴请他镇压梼杌。”
只见梼杌脚下一点,欺身上前,他略过林木,快的只剩下一阵影子。他快,束台比他更快,只是稍稍的错了错身,便避开了迎面劈来的长剑。
殷晚看去,只见束台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起来脆弱的扇子竟比得上梼杌手中的利剑,手腕翻转之间的几下格挡,反逼得梼杌不得不后退。
束台手中的扇子旋了一旋,姿态依然游刃有余,悠然自得。
“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了,”束台道:“你这次闯下的祸事不小,天道不会轻易放过你,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睡几年,避避风头不好吗?”
梼杌冷笑一声,“若有一日你被囚于深渊不见天日,还能说出这番风凉话吗?”
束台摇了摇扇子,道:“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囚我?”
梼杌冷笑一声扔了宝剑,大吼一声变为原形,一只凶猛的巨兽出现在深林之间,顷刻间,山上的活物便四散逃窜。
束台面色凝重了起来,他收了扇子,同样变为原形。火红的凤凰翱翔在天际,天边流霞不及他尾羽一分灿烂,挥开的翅膀遮天蔽日,殷晚只看着这段影像,都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