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最终不敌束台,轰隆一声倒下,如同一座山的倾塌。凤凰飞上天空,清越的凤鸣响彻天际,织成一道泛着金光的大网将梼杌镇压于此。
凤凰盘旋在这片山林,所过之处百花盛开百鸟齐鸣。凤凰御风而行,云层从他身上穿过,流风从他耳边拂过。山川河流,平原旷野俱收眼底,那个时候的束台,多么自由。
“我同束台相识许多年了,”西王母看着那段影像,“他是我们几个里最快活的那个。我不羡慕他有多高的地位,多得天道的宠爱,我只羡慕他自由。”
殷晚看向西王母,西王母接着道:“神呐,说起来高高在上,肩上的担子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我自出生之日起便在瑶池,数万年来,鲜少踏出这里。因为我是瑶池之主,我要护佑万妖,护佑蓬莱。”
“太子长琴,不过一个小辈,硬生生的被推上高台。仙族说他专横,行事霸道。他自然得专横,为了神族,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让步。”西王母笑了笑道:“我还记得太子长琴小时候经常跟着束台跑来跑去。他有一张琴,最开始练琴的时候,方圆百里不留活物——太难听了,大家都不愿意听。”
“唯有束台,”西王母笑意微微收敛,“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天道身边,便是神族最坚不可摧的依仗。”
殷晚敛眉,眼中眸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都是旧事了,”西王母微微叹了一声,“从前觉得束台活的自在,不曾想他被关在樊渊里,一关就是一万三千年。不知道该叫因果有定,还是造化弄人啊。”
西王母面对殷晚,神情有些郑重,“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束台吗?”
殷晚看向西王母,“自然。”
“如果有办法能让束台离开樊渊,你愿意去做吗?”
殷晚点头。
“哪怕代价是要你的命呢?”
殷晚一愣。
西王母像是有些不忍,她道:“束台刚刚现身凡世的时候,天庭那边就有消息了。我是万妖之祖,花鸟虫鱼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耳目。我听到玉帝说,要救束台出樊渊,需要一个命格特殊的人,用他一身血肉献祭束台,束台方得自由。”
西王母偏头看了看殷晚,“那个命格特殊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