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泽自懵懂年少时,就觉得她的容貌是天下无双,此刻更是看的直了眼,再没心思去怨她方才的呆愣了。
皇上倒是没心思去看这些,小姑娘跟她爹长得极像,钟雷什么模样,他一日三见,比自己照镜子都记得牢,多瞧一眼这姑娘,他都能想到那老小子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时候的不敬。
“朕知道,你和太子两小无猜。”皇上遽然开口,用笑吟吟的语气道,“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眼下有一事交于你办,事成之后,定让太子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清荷眼睛瞪大,圣上这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要巴结东宫吧?
秦桓泽则眼神清冽,不给她一点儿解释的机会,只笑着替她谢恩。
清荷晕晕乎乎的坐在软塌,天色已经暗下,烛火在灯纱里上下滚动,却怎么也越不过那四方的囚笼。
她翻眼瞪了身旁坐着的那心旷神怡的某人,别过脸去,痛心疾首的伏在桌案上委屈。
心里承满了万千后悔,坠的她额角笃笃直跳,后脑海像是有人拿着棍棒使力猛锤过几下,浑身仿佛被绞过似的,痛苦不已。
秦桓泽将写好的文章仔细端详一遍,满意的挑眉,欺身过来,笑着哄她:“檄文孤已经替你写好了,你过过眼,日后叫人提起,心里也好知道一二。”
清荷听到他的声音,只哭的更厉害,她原本盘算的好好的,顶着东宫奉仪的名分熬上两三年,只要哄得秦桓泽把爹爹救出去,她就想法子混出宫去。
天高地阔的,秦桓泽再怎么胆大也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大动干戈的让人去找吧。
而现在,圣上竟允若让她立功换名分?
她不想要东宫的名分的啊!
良娣、宝林,这些她一个都不稀罕,就算许她太子正妃,她也不稀罕!
秦桓泽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也不拆穿,反笑着道:“连父皇都知道,孤与你是两小无猜的情分,你心里高兴也是应该的,但是眼泪流多了,孤瞧着心疼。”
他拿帕子轻柔的替她拭泪,信誓旦旦给她保证:“孤替你护好先生,你也要用心,好好护着咱们的这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