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泽挑眉瞥她,讪笑道:“怎么,你想替她说情?”
小姑娘和顾飞鸢不对付的事情,早年间他就有所耳闻。小姑娘没心没肺,却样样高顾飞鸢一头,加之顾太师的严苛管束,顾飞鸢心生嫉妒,言语行为上多有挑衅。
先生落难那会儿,若不是安排了她早早进宫,顾飞鸢重金收买的那个莽汉,不知道还有什么诡计呢!
清荷沉吟片刻,庄重道:“奴婢不喜顾飞鸢,也不想为她求情说理。”
她又不是莲台上的菩萨,如今尚在仰人鼻息,自全小命的时刻,替顾飞鸢讲清?除非当初那些使绊子和坏水儿都不复存在!
顾飞鸢是可恨,但顾太师对她父亲有知遇之恩,顾家的事情,她还是能尽一份力就得多说一嘴。
“祸不及家人宗族,顾太师人尽皆知的名声,添了这笔脏渍,史书上也不大好听。”
她唠唠叨自言,“奴婢再也没有见过比太子爷能有主意的人了,若能想出来个法子,既惩治了恶人,还能护全顾太师的声誉,那奴婢就更敬重您了。”
“少给孤带高帽子,油嘴滑舌的。”秦桓泽笑着赏了她个鸭梨,小太监进来回禀浴汤得了,他起身,大咧咧进后间沐浴更衣。
清荷捂着脑袋上的痛意,龇牙抽气,仍不忘求他规避了顾家。
隔着帘子,就听秦桓泽的声音传出来,带着笑:“你进来伺候孤沐浴,还能考虑一二,若不成,这事儿就免开口。”
清荷在心里掂量了考虑一二的含义,和太子爷平日的信誉度,拢了拢衣领,沉默婉拒。
池子里的水太子爷一个人也能拨出脆生生的动静,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得见才成,清荷伺候在外间,抱着棉布巾子候着,站的两脚发酸,才终于把人给盼了出来。
洗干净的太子爷清新可人,新换的里衣是她亲手用檀香熏过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清荷拢着他的发,细细替他擦拭。
太阳已经落山,外面起了风,带着一丝凉意,越过门槛吹进来,让人好不惬意。
她的袖香清淡,顺着风钻进他的鼻息,秦桓泽舒服的眯起眼睛,略微抬首,方便她手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