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主得皇后娘娘懿旨,亲自端了茶果点心过来,相送太子。
此时正是早朝的时候,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在东宫见到太子的。
清荷一大早伺候了太子爷穿衣梳洗,回来才坐下歇脚,气儿都没喘匀。
就又被提溜起来,谨小慎微的继续立规矩。
齐妙妙手里攒着绢帕,沾了沾嘴角,目光落在方才吃了的茶上,蹙眉道:“怎么不是今年新贡的玉壶春?”
宫里茶货这些都是统一贡奉来的,中宫和东宫最为讲究,皇后那里已经换了今春的新茶了,东宫却拿去岁的陈茶待客。
凑上来说话的掌事公公是彭嘉福一手调理出来的人,自知其中缘由。
前些日子钟奉仪写了首极妙的赋文,主子看了大加赞誉,顺手将手里的茶赏她吃了,钟奉仪夸了两句好听的,主子就把那茶都赏了钟奉仪,如今连主子自己要吃,也是不得。
可这话若让平安县主知道了,非闹个人仰马翻不可。
掌事眼珠子咕噜噜转,想出了个妥当的答复:“太子爷说这茶吃着醇厚,就没让换。”
齐妙妙厌恶的瞪了一旁的清荷一眼,“太子哥哥念旧是好,也别让某些不知足的得陇望蜀。”
这话掌事也不好回,平安县主是皇后娘娘宠爱的内侄,日后十有八|九是要入主东宫的,钟奉仪是皇后娘娘赏下,又得主子偏宠的。
见太监圆滑不搭腔,齐妙妙腻烦的挥挥手,把人撵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一旁伺候的清荷二人,门外,中宫的人侍立左右。
齐妙妙垂眸,懒洋洋的靠在圈椅上,手持锦绣团扇,悠悠摇曳。
审度的目光在清荷身上打了好几个来回,待到清荷站的脚麻了,她才不耐烦的开口:“听说,你是下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