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白日里看的些什么图册,你可是偷偷瞧见了的。要是再装睡,小心稀里糊涂就被吃干抹净了!”
秦桓泽伸手捏在她的脸上,笑着吓唬道。
小姑娘一言不发,不见丝毫动弹,只是那眼眸闭合之处,泪盈于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呼吸声里也藏着哽咽。
秦桓泽不禁摇头,抿着笑,无奈替她掩了掩被褥,将人拦在臂膀。
外面的灯烛熄灭,夜色笼入,沉寂无声。
唯有角落里,鹤首吞云,扬起一室暖香。
黑暗中,清荷乌黑的眼睛瞪得溜圆,方才的昏睡全无,抬了抬手臂,想要试着把搭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挪开。
“钟奉仪,难道眼疾加重,在汤池没看清楚孤身姿,想要用手度量真切?”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清荷眼皮跳了跳,牢牢的将被子卷在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夜沉寐。
清晨起来,小太监们捧着衣冠立于一侧,今日是钟奉仪第一次承宠,自然是她伺候主子穿戴。
“殿下请抬手。”秦桓泽臂膀修长,精瘦的身躯却有着扎实的肌肉,清荷无意间看到了衣领内的风光,脸色一红想起了昨夜流鼻血前看到的一幕。
又感逾礼,忙沁下眉目,眸子只盯着手里的动作,静静的不敢一言。
秦桓泽瞧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直想发笑,外面又在催着早朝时辰,也不好再逗她,喊彭嘉福过来,三两下穿戴整齐,匆匆赶了出去。
将人送至门外,瞧着走远了,清荷心里的忐忑才将将放下,自斟了一盏清茶,缓缓饮尽,长出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可怕。”
秦桓泽出门不过两刻钟,她才惊觉,刚才的可怕二字,说的有些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