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识出他人的唇语,元望琛并不想说话,拉过人的手,以手指写了几个字:“李诏人呢?”
那下人脸色难堪,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小心翼翼地与这位小少爷解释。
“李府那位小娘子两日前便搬去六部桥的巷子里了。是因李府老爷从枢密院编修官,迁了太常丞,兼工部郎官。是而举家都随迁。”
听闻此话的元望琛乍然一讶,尔后默然黯淡了眼色,道了一句:“哦。”似不在意地又低头看起书来。
原来她根本未把他当成一回事。
房门被敲了几下。
然而元望琛并听不清楚,直到管家推开门进了屋,他才意识到或许是有事。
抬起头看向他,不知他因何事而来。
只见管家老头两片唇微动:“方才我瞧见小少爷庭院的东面的墙上有个洞,通到外头,这两日会叫人来砌封起来。”
元望琛愣了片刻,因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是而索性不言语,提起了笔,沾了墨:“吵闹。”
管家蹙了眉头,看了一眼他这位小少爷的两只耳朵,奇怪道:“泥水匠动作极快,不会叨扰到的。若留着洞不埋上,就怕有贼人。这个洞是个隐患。”
他又在纸上写下:“前后皆为杂芜,鲜有人发觉。”
见管家不明就里,面色着实古怪,他又蘸了砚中墨,写了两个更大的字:“透气。”
管家如今是明白了,合着元望琛就是不想让人封了那洞,至于这缘由他是不会透露半点。是而禀告过老爷后,在那附近撒了一把草籽,等着来年春天长出了杂草,也就由它去了。
元瞻在这个家中,从来便奉行不闻不问政策。
来人说一件事,他便应一句:“嗯。”好似自己并非这个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