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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37 字 2022-10-17

他记忆深处的那一片青绿潮腥从口鼻注入,脚底的青荇将他坠向河底。而河岸上拼命叫喊的李诏人影变得逐渐模糊起来,他拼命拨开水面,耳中却一凉,似是灌入冰冷沉闷的河水,将他一点点吞噬淹没,不断下沉。

等醒来后小小少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屋子里。

父母长辈也好,侍从婢女也罢,全都一窝蜂地拥了上来,攒集在他的床侧,满脸的又惊又喜,甚至有几人眼角含泪。

他望着亮晶晶的泪珠,不明所以。

容俪的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含笑着与他说些什么,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发出声音。

元望琛开口问他们,却发现连自己的说话声音也听不见。他是说不了话了么?

一旁有一个人突然说了些什么,容俪突然哭了出来,整个人扑抱住小少年。

他感到肩膀处有一点湿。

元望琛觉得有些不习惯,动了动手指,动了动嗓子,在容俪背上划了两个字:“别哭。”

而容俪身子一凛,哭得更怆然。

几日后他灌了许多药下去,似是能稍微听到一点声音了,可左耳还是老样子,拍打耳廓也听闻不到半点声响。

来府上拜访探望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元望琛坐在床上,试图探头往外看,并没有那个一脸笑意赶着来找他玩耍的人了。

难不成是她觉得自己体弱,不值得也无法与她相处了?

他痛恨自己的耳疾,变得易怒易躁,无法接受自己往后听力有损伤这个事实。

等到能下床之后,他将一塌书搬了出来,叫人搬了藤椅放在庭院中的树下,一坐便是一整天。

时不时地朝着那与李府相隔的墙,等着某人突然出现,吓唬他一跳。

下人问他:“小少爷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