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些无语,不过很快又有人问道,“可按照你说,传闻中天下莫敌的五派之首并没有中毒,却也没能拦下那魔头?”
闻言目光不易察觉地闪烁,老头抬眸:“自是拦了,他若不拦着,那疯了般的魔头兴许血洗的便不止宿莽谷了。”
应是也能想象出若不将信香收回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尤其浮门与这定仙山相隔不远,多数人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惧意,急忙又问。
“那然后呢?可有将魔头抓住除去?”
“没有。”老头一撇嘴,干脆地摇头否认。
便在惊恐更甚中,老头又道:“且司掌门……”
“司掌门又怎么了?”
而这次还不等老头回答,倒是有其他人顺口接道:“这个我听人提过,据说这司掌门,最后也被那魔头不知用何法给逼得跳了下去!是生是死,至今都没有音讯……”
“也跳了?这……岂有此理!”立刻有人怒道,“就为一个小娃娃,那魔头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你说的正是,”老头这时猛地一拍醒木,“那魔头直到现在,仍不死心!”
“……什么意思?”
“嗤,我今日在此与你们费这些口舌,你们当真觉得我只为说个热闹?”
“不然呢?难道还真的要我们一起讨伐他?我们不过寻常百姓,可不是他的对手——”
“想多了,”老头摆摆手,“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们……”
“小娃娃跳江之后一直死不见尸,连同司掌门也不见踪影,那魔头迟早会找到这里,你们若是有谁见过形迹可疑之人,千万记得莫要声张——”
“没见过,”众人接二连三地摇头,“别说根本没有生还可能,就算见了,我们谁敢乱说?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老头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一个不漏地照向所有人,“你们这半年来,的确没有发现过任何与那事有关的迹象?我看你们不妨再仔细想想,若是有,眼下说出来我或许有办法替你们解决,免得到时候等那魔头找来,可就麻烦了……”
“简直一派胡言!”
谁知就在众人果然被说得下意识紧张,纷纷开始努力回忆之际,从始至终坐于角落的一道身影却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
“你们这些人不见得自己有多善良,却一口一个魔头,将好好的人说成洪水猛兽,仿佛当真认得厉前辈!”
“但他哪里是你们说的那种为隐瞒彼岸香而不择手段之人?你们若见过他,便会知道他绝不可能故意以彼岸香去滥杀无辜,更无论如何也不会逼迫司掌门赴死!这其中定然另有真相!”
“你们与其在这里听信人云亦云的污蔑,有闲心忧虑些没有根据的东西,还不如帮忙找一找那孩子的下落,空在这里肆意辱骂从未亲眼见到之事,实在令人作呕!”
极为愤慨的一番言语落下,老头愕然望去的眼底果然映出一张朗目疏眉的年轻面容,分别近一年,腰间悬挂的紫皮葫芦依旧惹人注目,而与他同行的,则不出意料,是一头戴帷帽的玄衣男子。
抬手抚上唇间乱糟糟的胡须,像是确认并无异样,“老头”起身便走,连剩下的酒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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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荔枝扮的(Д`)只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曲锍小可爱了!
118.血债
疾风灌耳,“老头”灰不溜秋的佝偻身影却极为矫健,踏着密密匝匝的枝叶,只能看到足底一晃而过时映出的刹那斑驳。
按理有这般轻功,自是可以轻而易举甩去其他人,只可惜紧随其后的另一道飞影虽看起来稍显病态的虚薄,论拳脚未必是“老头”对手,但在轻功上的造诣却算作江湖中屈指可数。
正是曾为神酒第一高手,自分化后亲手毁去地坤内腔的曲潋。
他与曲锍离开兑水村后一路寻药,不久前听闻浮门宿莽谷之事,便赶至此处,也在附近兜转有半月,今日找来定仙山脚下这小村子,本欲打听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恰好碰到酒肆里的一幕。
而曲锍在那番怒斥过后倒是并没有追来,显然是寻药未果,受损的信香仍不能如常流转,被封住的内力也无法轻易使用,自然跟不上前面二人的脚程。
“厉少侠!”
便在林间二人这般一前一后僵持不下之时,忽地听到曲潋一声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