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桌后站起身,徐陵道:“最近州里可有棘手的案子?”
黄芩回报道:“托大人鸿福,目下还算安稳,没甚案子。”
徐陵绕过案桌,至他身前,笑道:“好像自你来后,我就没听过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了,黄捕头真不亏是我高邮的福星。高邮多亏有你,我也多亏有你。”
黄芩道:“大人言重了,属下何德何能,不过是高邮这几年的运道顺了。”
徐陵笑道:“你不必过谦,你的行事手段我看不透,也不想看透,不过你为高邮尽心尽力,我还是知道的。其实,只要高邮没事,我是乐意装糊涂的。”
黄芩心道:你若真知道我的手段,怕就不愿装这个糊涂了。
徐陵道:“既然州里安稳,我有件私事想交由你去做。”
黄芩抬头问道:“这是大人的命令?”
徐陵笑道:“既说是私事,当然不能是命令,你若不愿做,也是无妨的。不过,这事我不想有别人知道,而一干衙役、捕快里头,就数你口风最紧,行事也最牢靠,是以,还是希望由你去做。”
黄芩道:“大人可否先说明是何事?”
徐陵道:“有何不可?”
长嘘了一声,他道:“我的一位故人叫杨万泉,如今他的儿子沦落到扬州的‘丹凤阁’里做了小倌,我想让你走一趟,替我把他赎出来,然后再赠他些银两,令他自谋生路,也算了却了我对故人的一片心意。银两我已让人准备好了。”
这事听起来着实容易,黄芩不免微讶道:“就这么简单?”
他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事,随便找个信得过的家丁去办便可,为何独独找上他这个捕快?
徐陵瞧出了他的疑惑,道:“之所以想请你帮忙,当然因为此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反身,他从案桌上拿起那把乌骨泥金扇递给黄芩,示意他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