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早有猜想,听到这话时,衍墨还是震惊得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何止是信任……分明是把他往平起平坐的身份上安置……
“属下只学内功心法。”
“那老头师门上的规矩,一代只收一个弟子,由不得你拿主意。”
“主人为何要允下……”允下这种……于自身毫无益处,甚至极具威胁的事情!
甚是无奈地将人箍紧,万俟向远徐徐开口:“衍墨……你莫不是要我几十年后对着块石碑后悔不绝?”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衍墨垂眼望向翻腾不完的一条条草鱼,不禁自嘲起方才那番背后拔剑的试探。
这人许下、允下的,又哪里只是那些……
松开手臂退让几步,万俟向远半是嗔怨地嘟哝:“拿两条给那老头送去,省得事后嚷嚷个没完。”
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衍墨一挑嘴角,将地上六、七条自己送上门的鱼儿揪着尾巴拎起……
深夜。
“嗒嗒嗒……嗒嗒嗒……”
寒炤阁外,杂沓蹄声远远传来……
晓行夜宿十数日,万俟向远与衍墨终于从极北之地赶回寒炤阁。
只是才刚一走进迟水殿没多久,就被一脸激动的石鸣彦给挡住去路。
“少阁主!属下拜见少阁主!”噗通一声响,石鸣彦直直跪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夜色恍惚,地上的人又低着头,万俟向远正以为阁里出了什么急事,就听个隐隐带颤的声音飘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