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计较他坐与站,万俟向远侧首对默默品茗的云暮老人开口:“外太公,有话请讲。”
“远儿……”云暮老人明显在犹豫。
这屋里,有个不该在场的……
“鬼老头。”低声嘟哝一句,疯癫老头终于一拍桌子站起,拉住杵在屋中央的衍墨就往外面走去,“小子,走,跟我去学排局布盘!莫要理这一肚子坏水的鬼老头。”
万俟向远没有出声阻止,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口气……也十分生硬:“外太公现下可以说了。”
云暮老人叹口长气,方才起言:“你邱前辈所练内功有宜寿补损之效。若想学,便要真正拜师。但这半年,寒炤阁中变化未知……其实等一切安定下来以后,也不晚。”
这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俟向远垂首轻笑,有感而语:“昨日我便已经允了。他若真有那念头,恐怕现在已经开始拜师了……”
甚为惊愕,云幕老人皱起眉头,没作表示。
“外太公不必担忧。”万俟向远也不想再解释什么,轻整衣衫站起,朝着不怎么挡风的木门走去,“人心如何,非是一禁一令就能控制的。……我出去看看。”
信人,哪里就比防人容易了?屋外,慢悠身影渐行渐远。
鹤发满头的老者沉沉一声粗叹,望着空寂小院突感一阵落寞。
……
林子里,万俟向远刚走进没几步,就觉一阵凉风忽然而至。随后,才看得清是一道人影。
疯癫老头照旧将两眼瞪得老大,对着眼前的人打量再打量:“我说小子,你想偷学?走路连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声音,你不也一样能发现……从容不迫往林子里继续走去,万俟向远全然一副漠视态度。
会会儿,林子里的人听到有人靠近,迎上来。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