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放下手中碗筷,继而冷眼瞥他:“你这一辈子,就值五百两银子?”
谢恒颜在他耳边嗡来嗡去:“弄回来,弄回来,弄回来, 弄回来……”
印斟:“……”
“那不然这样——”谢恒颜灵机一动, 忽而扬声道,“我把另一颗牙也拿去卖了,指不定又有人出五百两要的, 这样可不就发大财了?”
印斟凉声道:“白日做梦。”
“啊……卖吧卖吧,要死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么值钱。”
“坐下吃饭。”印斟喊他, “你不吃就走了, 回山里还有别的事要忙。”
于是谢恒颜兜了一圈, 又灰溜溜地转回桌边老实扒饭,印斟则伸出筷子,剔开盘里白嫩干净的虾肉,一个一个朝他碗里夹。
到底是只没心没肺的呆头傀儡,有人给他递去吃的,转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立马便能烟消云散。
倒只剩得印斟自己,一边剥着虾壳儿,一边堵到心口发闷,最后忍不住看向谢恒颜,说:“……问你一个问题。”
谢恒颜头也不抬,忙着滋溜吃虾:“你问。”
印斟道:“你爹长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咯噔”两声,谢恒颜手里筷子稀里哗啦,直接朝下滚落一地。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傀儡尽是一脸悚然,“你见到我爹了?”
“……没有。”
印斟神色淡薄,对适才巷中那番偶遇只字未提,仅是看似漫不经意地道:“问问而已,不用那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