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见他这般,既着恼又担忧,不免缓了缓口气,多了几分语重心长:“你这性子也太傲了些,刚极易折,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约莫是母亲早逝,他之前不受皇帝重视的缘故,这孩子一向高傲不服输,他甚至能为了这股傲气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去挑战难以战胜的强大敌人。
但这样的傲气强势放在男女之事上,就变成了专断独行,实在不是好事。
齐太后劳心劳力半天,见他还是这幅狗德行,抬了抬手:“我的话你仔细想想,下去吧,瞧的我心烦。”
等太子走了,身畔女官才迟疑道:“太后皇后娘娘有意为殿下定钟氏女,太子这般”
“那孩子不行。”齐太后想也没想就否了:“她什么样不好,非得学陆妃那样的姿态,即便没有沈氏姑娘,太子也不会同意。”
至于齐玥,她提都没提,压根没纳入考虑范围。
她又想到沈望舒,不免叹了声:“望舒是个好孩子,和她母亲极像。”她揉了揉眉:“陆伯爵那孩子也不错,难得歹竹出好笋,可惜了,一根筋,日后且瞧着吧,他和望舒未必能成。”
裴在野缓缓踱回了自己暂住的花萼相辉楼。
他遣退屋里的下人,自己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架小扇车。
沈老夫人把这玩意随便赏了出去,他这些日子派人盯着陆府,它一路辗转,终于还是到了自己手里。
虽然小月亮从没明说,但他就是有这种直觉——这小扇车一定是给他做的。
之前他在她跟前无意提了句自己苦夏的事,她当时没说什么,却连夜打了好几天图纸,他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想来,是为了给他做这个吧。
可是这么好的小月亮,已经不属于他了。
她就要和陆清寥定亲了
他心头闷痛,怔怔拨弄扇叶半晌,直到皇帝派人来唤他,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它妥善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