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底下人,只留下陆毓,陆清寥这才缓了下神色:“阿月可有伤着?”
沈望舒心里乱的要命,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问:“我该怎么办?”
她之前拼了命地想逃离太子,避开前世的结局,结果发现太子就在她身边,本以为到了洛阳就能够摆脱了,没想到他还是跟来了。
她莫名开始惶惑。
陆清寥静默片刻,缓缓道:“阿月,我明日去向太后说明原委,请她届时降旨赐婚,咱们尽快定亲吧。”
沈望舒怔住。
他虽不算趁火打劫,到底存了几分私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我亲事未过明路,知道的人甚少,不若办一场定亲宴,先行纳彩,将亲事定下,昭示众人,那样太子也会有所顾忌,他纵然不惧大殿下与我,但身为一国储君,不可能不惧朝臣的口诛笔伐,除非他想因强夺臣妻被弹劾退位。”
他沉吟道:“若是能请得太后降旨,这桩婚事更是板上钉钉了,想来太后也不乐见太子这般疯魔。”
沈望舒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就突然扯到定亲的事上去了:“我不知道”
她心下莫名涩然,摸了摸唇角的齿痕,想到裴在野不容人抗拒的强势,不由打了个寒颤:“表哥,定了亲他就会放过你吗?会放过我们吗?”
她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曾经最想嫁给表哥的,可是现在,三个人缠扯不清的,她在这时候答应和表哥定亲,总觉着有愧于表哥。
她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舌头被拴住了一般,让她就是张不开嘴巴,说出‘同意’那两个字。
陆清寥见她神色懵懂怅然,心下不觉爱怜,声音越发柔和:“你不必担心我。”
他顿了下,又道:“即便没有婚约在身,你我依然是嫡亲的表兄妹,阿月,我不会害你。”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不一样,我们还是至亲。”
沈望舒神色动了动,望向他那双和母亲相似的杏眼。
约莫是姑侄的缘故,他的眉眼和母亲有二分相似,少年的杏眼看过来时,透着如水般的温柔,让人不知不觉就心生宁静。
这是母亲帮她选的表哥,她有什么好犹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