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最近按点去齐太后那里报道,齐太后的规矩并不大,也很懂得体恤人。
要沈望舒说,齐太后一个太后,架子却还不如陆老夫人呢。
她老人家学识极渊博,讲话也不拿乔,还时不时和她说些母亲的旧事,沈望舒极喜欢跟她相处,倒有大半天是泡在万寿宫陪她看书的。
因她时时出入万寿宫,就连陆老夫人瞧见她,都多了几分巴结意味,又没有裴在野来打扰,她这几天过的畅快极了。
她正在给太后念着《诗经》里描写游猎的一篇,太后想起什么,冲她笑:“再过两日圣上要去游猎,你可要随我同去?”
沈望舒眼睛一亮,忙不迭应下,还很讨喜地道:“到时候我给您猎个兔子,做兔毛抹额。”
就算没有陆氏和太子,沈望舒这样的性子,最讨长辈喜欢不过。齐太后笑:“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给你放两日假,回去好好准备吧。”
沈望舒忙应了,等出了万寿宫才想起来——她,她啥都没有啊!
去游猎至少得有匹马和马具吧,她之前在梁州的时候都是四处借的,这么一想,她原本晴空万里的脸瞬间阴云密布起来。
她想的正出神,左右的内侍忽然跪下:“殿下万安。”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下意识地跟着行礼,却听脑袋顶上传来裴在野的声音:“起来吧。”
沈望舒肠子瞬间打结,下意识地要拔腿就跑。
裴在野端坐在八人抬着的步辇之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有祖母压着,暂时没法来寻她,这些日子便强逼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干脆纵情投身到工作上,拼命告诫自己女人只会影响他处理朝政的速度,把他父皇那样的闲蛋累的叫苦连天。
他在特意过来和她‘偶遇’之前,已经看折子看的足有一夜没合眼了,见她还是这幅抗拒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心头酸涩的要命。
他索性下了步辇,遣退所有下人,直接问道:“太后邀你去游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