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她流的血已经染红了裙子,裴在野忙收回目光,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不该看的。
听说女子来癸水的时候最忌受凉,他从屋里取了件披风,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也帮她挡住了尴尬处:“别在外面站着了,我先扶你回去。”
院里那起子下人平时让她们帮忙递个东西都推三阻四的,变着法地讨赏钱,因她无权,哪怕是打发了一茬,下一茬照旧是这个德行,也没母亲教导她该如何调理下人,所以沈望舒回到小院便没人管了,闻言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她的迷懵大眼,裴在野认命地叹了口气:“先回屋歇着吧,换身衣服,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他迟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她屋里的三五下人要么不在,要么聚在屋后闲话,便是看着自己主子被个外男拉进来,也无甚反应,裴在野厌恶地皱了下眉,这帮子人若是在东宫,早就被拖出去杖毙了,沈长流这后院都是什么德行。
他先安顿好沈望舒,又想法唤来了叶知秋,考虑到这事女子的私密之事,他半个字也没提沈望舒,只让他们寻个靠谱的女大夫过来,只是外人不好随意出入,裴在野先寻了沈飞廉要了牌子,然后才让女大夫进来了。
这一通折腾,沈望舒已是难受的不成了,神情恹恹地靠在榻上,霜打的鲜花一般,全然没了往日的活泼。
裴在野神色微凝,扫了女大夫一眼。
女大夫在他目光的压迫下,忙上前为她切脉诊断,又细细叮嘱一些来月事时的注意事项,还拿出几片贴司,细细告知沈望舒该如何使用。
作为一个受到正统帝王教育的男人,他对女人的私密事毫无兴趣,甚至称得上十分避讳。
所以裴在野越听越不自在,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脚趾抓地的尴尬感觉,但沈望舒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还是强撑着在屋里一并听了,以便她遗漏的时候提醒他。
等到女大夫终于说完,取来纸笔去一边开药方,裴在野才在心里长出了口气,甚至觉着比指挥一场战役还累。
沈望舒表情有点犹豫,难得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四哥,你是不是觉着我有点晦气啊?”
方才女大夫压低声音跟她说,男子一贯觉着女子癸水晦气,让她尽量避讳着些,就是她在村里的时候,见到成了婚的阿姐们来癸水的时候,丈夫也是嫌晦气,便在那几天和老婆分房睡。
裴在野挑了挑眉:“怎么忽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