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页

江逐风凝视着他的指尖,先是默然了片刻,而后又一抬眼,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不和他继续说了?”

沈春眠无奈地叹一口气,坐到他身侧,检查他腰侧的伤:“伤口还疼吗?”

“就是疼又如何?”江逐风道,“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挂念。”

沈春眠抬手轻轻一拍他的脸颊:“够了啊,多大人了,我只是过去看看他的伤势,你做什么这样酸里酸气的?”

江逐风偏过头,故意不往他身上靠:“看伤势?他伤的分明是脚,人也没傻,怎么就非得你喂药了?毯子在旁侧放的好好的,他若冷了,自己也有手拿,又何必你……”

他话音未落,口中便被沈春眠蛮横地塞进了一粒丹药,这也是补药,对修者有利无害,只是对江逐风这伤是没什么用的。

沈春眠存了心思,刻意挑了颗最苦的给他:“你也吃啊,要不要再来几颗,干脆吃饱算了?”

江逐风不知苦,只感觉到了沈春眠探入他口中的温热指尖,若有似无地从他舌尖蹭过,眼下口中舌腔都是麻的,不知是被那其苦无比的丹药激的,还是被他给蹭的。

“还要不要了?”

江逐风呆呆地点了点头。

沈春眠又从锦袋中摸出一颗来喂他,只是这回行将收手时,却被江逐风一把抓住了手腕。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逐风便轻轻一含他指尖,沈春眠顿时臊死了,红着脸扯回了自己的手,低声道:“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总是这般、这般……”

“圣贤书上说,’发乎情止乎礼‘,可你我早已有了枕席之情,哪里还要顾及这个虚而又虚的’礼‘字?”江逐风捧着他的手揶揄笑道,“而且方才在车上,主动吻我的分明是你。”

沈春眠顿时哑巴了。

江逐风依向他:“我连内府都给你看过了,便是人间夫妻,也再没有比你我二人更亲密的,你觉着我不知礼数,难道你对这些亲密都不以为意,还要同我当陌路人?”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沈春眠看向他那直白而又坦然的眼,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低声道,“你说的我好似负心汉、薄情人,可那些你情我愿的事,你分明也没损失什么。”

“哪里就没损失什么,”江逐风抵着他的鼻尖,闷声道,“我失了清白,往后只怕没人肯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