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面色阴沉, 单手卡在傀儡领口之间,犹是久久不发一言。
乌骞倒是看得十分尴尬, 昔日形影不离的好友, 眼下却各自骇得神情迥异, 剑拔弩张,俨然一副水火不容的狰狞模样。
“颜颜,陈琅,你俩这是咋回事呀!”乌骞夹在中间,显是非常难受,“有话好好说,颜颜都生病了,可莫要因小事伤了和气!”
陈琅冷哼一声,终是把手放开,谢恒颜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被乌骞一把上前扶住,并顺势替他捡来了木拐。
“病了,就……休,息。”陈琅冷漠地说,“到,处,乱,晃……会,死,的。”
谢恒颜:“你……”
刚说完这些,陈琅又深深看他一眼,半晌过去,方是撩开布帘,转身进到帐篷里去了,中途就连头也没回一下。
“这个陈琅……”谢恒颜拄着俩木拐,当下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我看他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吧!”
乌骞小心扶过他道:“哎……你悠着点,没见过你这么能蹦的瘸子。你俩到底咋回事呀,总感觉病这一圈下来,颜颜和大家都处不好了。”
“我哪知道!”谢恒颜翻白眼道,“快……快过来扶好我,我要进帐去找他,今天非把话说清楚不可!”
乌骞闻言,不由惊叹道:“简直了,还要进去啊,没见他都不想理你吗?”
谢恒颜固执道:“去!找!”
“你们在干什么?”此话出时,刚好自小路尽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谢恒颜与乌骞同时回头,见容十涟在树荫底下站着,两手叉腰,头上一顶旧草帽,背后硕大一只竹筐,彼时满脸还淌着汗水,老远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二人瞧。
“啊……那个女人来了。”乌骞登时咋舌道,“她今天不是忙着种地吗……”
谢恒颜也有些惊讶:“糖、糖水姐姐。”
“饭送完了吗?”容十涟走过来,抬眼望向陈琅家的帐篷,道,“让他早点吃了啊,别放一会都馊了。”
乌骞道:“送了,陈琅刚出来过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瘦了不少……莫不是你在饭菜里偷工减料,有意苛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