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溪春愤然地扇着扇子,“我这才知道,人家叫他阎罗,是因为他在刑部当差,有时候会亲自审问人犯,能进刑部的案子岂与别处相同?犯事的大多是达官显贵,他倒好,混不顾这些,直接严刑逼供、手段狠辣骇人。但平日里呢,他又放浪形骸、眠花宿柳,是京里最不正经的公子哥儿!这人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一样,飞扬跋扈、举止轻佻,他来我家解释的那天,手里竟拿着这个...”

他把扇子往江梦枕手里一塞,江梦枕定睛去看扇面上题的诗,诧异道:“这不是你的诗吗!”

“所以说他是故意要我难堪,幸而他离开时把扇子掉在地上,让润墨拾了来。”武溪春戳着扇面上的字,气鼓鼓地说:“我真怕他把安致远给带坏了!”

“这小公爷真写了一笔好字,”江梦枕把扇子还给他,忍不住打趣:“我倒好奇,阎罗是假,那玉面是不是真呢?”

武溪春“哼”了一声,“他小时候是个胖墩儿,现在...我不知道,我眼里只有我相公,哪管别的男子长成什么模样?”他将手里的扇子打开阖上几次,狠了狠心用手将扇面撕成两半,“到底不是正经东西,撕了完事。”

“我还当你舍不得呢,不过外男之物,撕了也好。”

武溪春把扇子随手一抛,又道:“对了,我还有件新鲜事要说给你听,新科的探花让人榜下捉了婿——听说要入赘你们齐府呢!”

江梦枕吃了一惊,转念一想齐雀巧确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只不知道为何齐夫人给她选了这样一门亲事,而不将女儿嫁入世家高门。

两个人说了不少贴心的话,江碧城夫妇硬要留武溪春在这里住一夜,江梦枕晚饭后带他去到庄中的温泉,武溪春泡在热水中,熨帖地叹气:“我若没成亲,和你在这儿住一段时日,那该多好!”

“你有个才高八斗的如意郎君,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成亲后,就有一个人牢牢牵住你的心神,你与他休戚与共,他快活、你才快活,我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偶尔想着,还是我未出嫁时只为自己喜悲来得干脆。”

他们眼望着郊外的星月流萤,双双沉默下来,所谓“终身大事”,若不得始终、难免有身败名裂之危。成亲在大多数的男子看来,最要紧处仅在于传宗接代,就算婚姻不协、他们还有外面的广阔天地可以遨游,甚至还可以休妻纳妾,而对许多哥儿姐儿来说,是将身家、情感、以至于性命一并交付,婚后他们的生活便以丈夫为天,若遇人不淑,就是地陷天塌、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成亲在大多数的男子看来,最要紧处仅在于传宗接代,就算婚姻不协、他们还有外面的广阔天地可以遨游,甚至还可以休妻纳妾,而对许多哥儿姐儿来说,是将身家、情感、以至于性命一并交付,婚后他们的生活便以丈夫为天,若遇人不淑,就是地陷天塌、万劫不复——语境是古代背景,求生欲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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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0点更新肥章,万字以上,两个冤家终于要成亲啦,前面埋下的伏笔也会爆发,作妖人等集结完毕,谢谢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