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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将小福子叫进来,嘱咐他需常换药,若没了便去司药司找她取,嘱咐他需煮些营养的膳食,若不调养定会留下病根,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她将自己半月俸银都给了福子,声音有点抖,“有很多事情我不能做,拜托你了。”

小福子不肯收,只道:“崔典籍让我一路跟在他身边,是个心善的,对我也没话说,我照顾他是本分,不应再收姐姐的银钱。”

第二日下了值班,沈惊鹊径直去了司膳司,托沈长亭要了些多出来的骨头,出了尚食局的门便往崔明棠的小院走去。

厨房的灶台已经许久未启用,灰尘一片。庭院里秋风萧瑟,中间那棵梧桐仿佛镶了金边,底下铺满一层金叶,踏上去软软的。

沈惊鹊向长亭简单询问了骨头汤的做法,原以为上手会很轻松,却没曾想动起手如此混乱。忙碌了半天终于将底下的火苗点起,方能开始操作起来,过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这盅汤熬制成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汤端了过去,不管味道如何,总归营养还是在的。

崔明棠早就察觉到外面的动静,知晓她在外面忙活,却不知在做什么。察觉她脚步声靠近,将罗被拉下来掩住身下。瞧见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汤碗进来,心下一震,原来她下值过来,忙活了两个时辰,仅是为了这一碗汤。

他的手攥紧了被褥,努力克制着情绪,“你怎么忙活这个。”

沈惊鹊搬来矮凳,端着碗慢慢搅拌着汤勺散热,“今日的药可按时吃了?”

崔明棠轻轻笑了一下,“嗯。”

沈惊鹊感觉没那么烫了,复搅了两下,打算一勺一勺喂他。

崔明棠不动,僵持在那,想叫她,却又不知如何称呼才能“不越了规矩”。这几个月他仿若做梦一般,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不敢在肢体上有一丝僭越的地方。她见到了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将自己如俎上鱼肉,任她宰割,可是这份亲密,似乎已经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