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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不了最好的未来。

思及至此,他抬眼,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打断。

“叫惊鹊,不许叫沈典籍。小福子在当差,院内除了我没人。”她提前将他预备的话语答完,又想了下,道:“这汤我忙活了两个时辰,你若不趁热喝便是驳了我的心意。”

崔明棠手肘支起上半个身子,扯到伤口疼得屏住了呼吸,“我自己来。”

沈惊鹊抿着唇,捏着勺子盛满汤水,送到他唇边,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眼里不容拒绝的神色一目了然。

他无奈,只得低头喝下喝净。

“惊鹊,你不用这样服侍我,从前我便配不得你,如今我被贬下,连品阶都没有,更难护你。”

沈惊鹊不语,将手中的汤盏放下,将袖子撩起,雪白的皮肤上映衬着一道道疤痕,手腕上仍留着曾经刑具镣铐的印子,那里曾经与寒冷的铁器连在一起生长。

“崔明棠,你没必要一直将我往外推,真的。你因为躯体而感到歉意,于我而言才是真的”她的眼泪落在崔明棠的手背,温热,让人挫败。“我才是真的,真的配不上你啊!我的灵魂卑微而又丑陋,我曾经做过多少错事,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她说到最后哽咽难言,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事情。

沈襄他是畜生,他想碰长亭,他就该死。

崔明景折磨她,她不过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