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棠鼻头一酸,心尖突感难过。“那些都是过去了,往后,你会一切顺遂。”
怕她再提替他浆洗衣物的事,他慌忙扯开话题,“宫里最近来了个画师帮万岁和皇后作画,正巧我那还有些笔墨,你拿去玩玩。”
见他执意不愿帮忙,沈惊鹊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
“既然你那有些笔墨,那你替我作画一张,如何?”
“什么?”崔明棠怔住,乱了呼吸,背着她悄悄掩下嘴角。
沈惊鹊将手上的水在身上拍了拍蹭干,笑眯眯地探头过去,“走吧,去帮我画一幅画。”
进到书房内,满墙的书着实有些惊着了她的眼,崔明棠没预想她今日会过来,粗略地收拾好一旁的榻,拿出两个枕让她靠着,再拿来一张毛毯盖腿,就这样端坐着开始作画。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为何寻你作画吗?”沈惊鹊发问。
崔明棠沾了墨,笔下动作没停,“不问,你想,我便画。”
沈惊鹊闭了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轻声道:“从前我家,墙上就挂有一张画,是一个老画师来买东西时,付不起银钱来抵的。上面有爹,有娘,有姐姐和长亭,唯独没有我。”她漫不经心地继续:“其实,每次看到那张画时,总会有些羡慕。”
所以,灾荒的那段时间,府里乱成一团时,她烧掉了这幅画,还烧掉了京城南街的那一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