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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枣糕了(十)

夏日带着嚣张跋扈的气焰降临在深宫,六月的日头每天都在燃尽自己。晚霞烧红了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绽放着自己的美好。夕阳的光线影影绰绰,跟宫墙上的琉璃瓦交相辉映,像是撒了碎碎的金粉,波光粼粼。

转眼便是夏去秋来。院门口有两棵歪脖子树,一到秋天,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变红,再过段时间,秋天的凉风一吹,遍地金黄,好看极了。

惊鹊从前,最爱爬树了。

他作为司礼监的典籍,有着一个自己独居的小院落,平日里没什么人会过来打扰。住的屋子不大,中间一个堂屋,两边分为内室和书房。庭院的一边有个不大的小厨房供他自己开灶,也是很久没有生过火了。

崔明棠回到自己的小院,意外发现院门已开,庭院之中一人,两盆,盆中是他搁置在房内的脏旧衣服。

他走过去,拿过盆里的另一件衣服搓洗了起来。

沈惊鹊抬头看了一眼,温和的光线落在那人的身上,崔明棠今日穿的仍是蓝灰色的宫袍,袖子挽在半臂上,斑驳的光影如同一层金纱笼罩在他的身上,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

“你不用在这跟着我洗衣服。”沈惊鹊把他的手拨出去,抿着唇面上全是拒绝的神态。

“这话应当是我说。”他将沈惊鹊手里的衣物拿了过来,却又小心地不碰到她的手。他将未洗完的衣物放置一旁的空盆了,最上面用外衫盖上。这是他不堪的过去,私密避讳,他不愿她触及。

沈惊鹊对上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在浣衣局呆了四五个月,什么衣物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