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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笔顿了一下,险些污了画,收回心神应答,“往后不必羡慕了,这是独予你的一幅画。”

他许久没有作画了,又想将画作得最好,注意力不免十分凝聚,目光转到榻上的人时才发现,那人已经熟睡。

日落十分虽然壮美,但停息得也快,直到暮色四合,太阳完全沉入地底。天黑得彻底,让人心情烦闷。沈惊鹊做了个梦,压得她喘过不气来。原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但还是控制不住梦魇徘徊,恍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做梦了?”崔明棠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端坐着,她一有任何动静便注意到她身上。

沈惊鹊回了神,目光落在书桌上,笔墨早已干涸,想来是已经画完许久,又看到榻边摆着一个火盆,里面的刚加了新炭。她摇了摇头,“没事,画作好了吗?我看看。”复而又指了下那盆炭火,“冬日还未到,你便开始烧炭,小心被放炭的婆子嘴碎你奢侈。”

崔明棠笑笑并未说话。她被囚半月,刑具笨重,铁器寒凉,天气一冻骨头便容易疼痛。

她走至桌前,看着平放在桌上的画,不免感叹他画得如此之好,甚至比她看到的自己还好。手抚到图中美人的腿边趴着的兔子,问,“怎么画了只兔子在上面?”

“你们女子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吗?”崔明棠笑了笑。

沈惊鹊沉默了一阵,“我喜欢吃兔子,尤其是兔头蘸着辣酱,好吃。”

崔明棠错愕过后,二人对视一番笑了起来,直至她别开了目光。

“宫外东柳巷有家兔子肉甚是好吃,有机会我带你去吃。”崔明棠声音下难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