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的母家,陈老太傅年事已高,在月前寿终正寝,陈皇后心伤,去大光明殿守孝一月,明日返回。
沈惊鹊挣着一丝力气,抬起手想帮她拭去泪水,袖子滑到手肘,露出了道道鞭伤,“别哭了,是我冲动了。”
沈长亭脸上被泪水挂满,仿佛被囚禁鞭打的是她一般哭得伤心,“二姐姐,这宫中我只有你和大姐姐了,你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走不下去的。”
沈惊鹊点头“嗯”了一声,答应她,“好,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门帘外响起动静,沈长亭才想起来有人在外候着,大致跟她解释了一番。原来她能从崔明景的院落活着出来,是崔明棠的功劳。
崔明棠入了司礼监,在汪掌印手下做着七品听事,两月前,太子门下搜罗到五皇子涉及空饷一事恐与内廷勾结,汪掌印派了几个听事长随协同太子核实搜查。
这出了角门便是两月有余。
他回到内廷,先去司礼监向汪掌印上报了这段时日整理的文书,便马不停蹄地去宫后苑找沈惊鹊,这才知她被贬去浣衣局。寻了徐掌印得知如今人在崔首领的小院,将人带了出来,堪时人已经奄奄一息,浑身被血裹着,刺痛了谁眼。小心翼翼地抱起,轻如无物,仿佛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
沈长亭解释完后,又轻声问她要不要见见崔明棠。
沈惊鹊没有应答,她仍在沉默。她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年少时指染过人命的亡徒。她从未想过,除了僧人,长亭和大姐姐,还会有人向她伸出救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