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我见见他。”
沈长亭点了下头,沈惊鹊被救出来时她是看见了的,满身鞭痕,被抱出来时发着高热,经过路上颠簸血渗不止,脚上还戴着镣具,重重垂下。那个崔明景只顾着笑,不知将镣具的钥匙藏于何处。若不是崔听事,姐姐恐怕真的要丧命于此。
沈长亭转述了她的意思后,便将时间空给他们,去后厨照看熬制的药。
崔明棠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默了许久。忽然听到门内的人唤他。
“崔听事。”
他一怔,到底还是没有迈进内门,“在。”
“今日之事,感谢崔听事。”
“明景这几年经历了这些,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的罪孽,我能赎一些,以后见到爹娘,我不至于寄颜无所。”崔明棠愧对她,也愧对九泉下的城郊崔家。三年前崔家流放,已无人生还。
隔着一扇门,相对无言。
沈长亭端了药过来,经过他的时候略一点头,便推门进去。
次日,陈皇后从大光明殿回来,沈柳棉伴侧,沈长亭一见到她便将这段时日的事情转述于她,沈柳棉又惊又惧,崔明景竟然如此大胆,在院落内私设刑房,私自用刑。略一思索,将此事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