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阮优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决自己婚姻里出现的巨大裂痕,他不能轻易回家,然后把问题都丢在脑后,躲在家里当一个缩头乌龟。

春节假期就在阮优的病中结束了,阮优让陆观潮去上班,又给心安递了假,这一年来阮优反复生病,陆观潮不放心,不愿留他独自在家,却被阮优不由分说的态度劝走了。

陆观潮隐约发现阮优有些不一样,他好像变得很强硬,虽然不怎么说话,但陆观潮感受不到平时那种温柔如水的omega气质。

阮优有事情瞒着自己,陆观潮很清楚,但此刻他竟然有些怕阮优,阮优不说,陆观潮便不敢开口问他。

打发陆观潮去上班后阮优倦怠地躺在家里,这些天陆观潮照顾他照顾得不可谓不贴心,但阮优的心已经灰了,他想记住陆观潮的好,再将这种记忆转化成对陆观潮的爱,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阮优心里想的全是陆观潮对自己的欺骗,闭上眼睛,他就想起沈良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喊着观潮哥哥的样子。

阮优有如百爪挠心,没想到是想什么来什么,陆家的佣人敲了敲门,向他道:“夫人,沈良先生来看你了。”

阮优还没说要不要见,沈良便推门进来,他现在是心安的董事长,目的达成,他春风得意,进门时嘴角含着的笑意更深,一点也没客气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神色恹恹的阮优。

“怎么病了,我在公司的系统里看到你又请假了,赶紧来看看你。”

沈良说。

阮优冷笑一声,道:“心安有成百上千名员工,劳烦你操心盯着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这是说什么客气话呢优优,心安是有成百上千的员工,但我的弟弟只有你一个。

除夕那天那么大的事儿,我想你这脆弱的小心脏和小身板也承受不住,一看你病了,我立刻就来了。

妈妈听说你病了,原本也想来,只是她也病了,起不了身,就只能我一个人来。”

沈良笑眯眯的:“你知道吧,我说的是咱们的妈妈。”

沈良纯粹是来恶心阮优的,阮优闭了闭眼睛,忍耐他说完这段话,而后说:“我只有一个妈妈,你要想拿这事刺激我,那你选错方向了。”

阮优睁开眼睛,望着沈良,说:“沈良,我有话问你。”

沈良的表情不变,他坐在阮优床前,手肘撑着下巴,笑盈盈的:“什么问题,你问吧。”

阮优又自嘲般摇摇头,道:“也不能算是问题,只是找你确认一下。”

他望着沈良脸上的表情,调转话头,问:“陆观潮是不是喜欢你。”

这问题问得突然,完全超乎沈良的心理预期,即便他做了再万全的准备,也没想到阮优是问这个问题,沈良的表情僵在脸上,只那么一瞬,但对上阮优平静审视的眼睛,沈良还是点了点头,说:“是。”

阮优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已经做了太久的心理准备,或许是过去的几天他已经痛到麻木,真的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阮优反而没有那么痛了。

最难问的问题问出口,剩下所有的问题都只不过是等待确认的答案。

阮优把这些天自己思考的前因后果,一一向沈良求证。

“陆观潮娶我,并不是他要对我受伤的事情负责,而是你去求他了,他在帮你的忙,是吗?”沈良继续回答:“是。”

阮优笑了笑,又问:“你要订婚前,也提前告诉他了,是吗?”沈良又点头,说:“也不全是。”

他又为自己辩解:“我根本没想告诉他,是他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消息,然后喝得醉醺醺来问我。”

阮优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但眼泪又从眼眶里流出来,难怪,难怪陆观潮会突然搬回家,难怪他会突然喝醉突然发情然后突然标记自己。

原来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只是因为沈良。

沈良为阮优抽了几张纸巾塞给他,冷静到有些不近人情地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如一次问完,如果你问不下去,我直接跟你说也不是不行。”

“我还不想那么细致地听你们俩的爱情故事。”

阮优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颤抖说。

沈良却噗嗤笑出声,道:“可我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优优,你总不能因为他喜欢我,就把错都怪到我头上吧。”

沈良这样说,阮优就没什么想问的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眼泪再度涌出,哑声道:“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