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顿了顿,问:“除夕那天,你让我去房间门口听着你跟姨妈吵架之前,陆观潮是不是去找过你。”
这些天阮优一直在想,为什么陆观潮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楼梯间,为什么上楼找他不是在电梯口,如果按照陆观潮的说法,他刚刚才上楼,那紧接着他们要走的时候为什么电梯迟迟不来。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陆观潮根本不是后来去找阮优的,而是提前去找沈良的。
或许是怕被人看到,又或许是他撞上了被秘书单独带到楼上的阮优,所以他躲在了楼梯间里,被之后慌不择路的阮优撞个正着。
果然沈良抿嘴,而后道:“是。”
看见阮优听到他的回答后再度流泪,沈良站起身,用他一贯高高在上的态度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因为从小到大,阮优,我看见你难受我就高兴。
但现在看你这么难受,我又有点不忍心。
陆观潮那天是去找过我,他怕我闹出什么事,我们聊了几句,临走前他跟我说,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关心我的事情。”
沈良说:“阮优,我对陆观潮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至于陆观潮,我不否认从前他对我有那种心思,但以后不会了,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以后他要守着你,好好过你俩的日子。
阮优,我听了这话又忍不住要嫉妒你。
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走了。”
第32章
阮优一直在想,自己无法原谅的究竟是陆观潮的欺瞒,还是更在意陆观潮心里的那个人是沈良。
沈良像笼罩在阮优头顶挥之不去的阴影,出生时阮优因为信息素不如沈良而被选择放弃,长大后他黯淡无光地陪衬光芒四射的沈良,后来他暗恋的alpha在心底里深深爱慕着沈良,然后在沈良的请求下娶了他。
沈良走了以后阮优靠在床头想,那自己到底算什么,这二十年来,自己就永远都是沈良的陪衬,沈良的跟班,沈良之后的第二选择吗?陆观潮,阮优想到他,已经没有眼泪要流了,婚姻里的忍耐和付出,疼痛和伤心,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阮优已经尽数品尝过。
也许陆观潮真的想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但是阮优只要一想到沈良,就永远安不下那颗心,他是陆观潮得不到沈良后的退而求其次,而阮优不想自己做一个血缘关系、婚姻关系中都差人一等的“残次品”。
阮优打算离开的想法没有表现出来,他这段时间一直恹恹的,因此他的冷淡和平静并没有引起陆观潮的怀疑。
阮优花费了一些时间搞清楚陆观潮拿他的嫁妆去做什么了,其实陆观潮什么也没干,结婚时母亲希望这笔钱由陆观潮为他打理,但陆观潮只是把这笔钱存了张银行卡,至于理财,他什么也没做。
阮优在家里找到这张薄薄的银行卡,有些意料之中的好笑,也是母亲痴心妄想了,陆观潮和他结婚都这么勉强,又哪有心思为他理财。
阮优从卡上划了一笔钱转到陆观潮的账上,作为结婚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花费陆观潮财产的偿还,然后阮优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拎着行李箱离开了陆家。
阮优找到了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他不想回家,然后像上次一样被陆观潮堵上门,这次阮优提前租好了房,离陆家很远,他想远远地逃开。
陆观潮在公司上班时接到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听说阮优拎着行李箱走了,陆观潮拍案而起。
阮优这一段时间一直很不对劲,陆观潮怎么哄怎么照顾都不见效,但陆观潮没想过阮优会走。
结婚快一年了,陆观潮觉得两人感情已经稳定了,婚姻也该迈向正轨了,但他没想到阮优在最初他不回家的那半年都没走,竟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走了。
陆观潮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感到恼怒,这段时间他对阮优怎么也算是尽心尽力,处处顺毛摸,他真不知道哪里让阮优不满,甚至不满到要离家出走。
让陆观潮惊讶的不止是阮优离开陆家的消息,没过多久,在陆观潮还在思考究竟是该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该动动关系和脑筋找到阮优的时候,陆观潮收到了钱款到账的消息,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一条来自阮优的消息,或者说是通知。
“陆观潮,这是一年来我花你钱的一个估值,不一定准确,这笔钱还给你,我们离婚吧。
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就放在主卧床头,也已经在民政系统中提交线上申请,你签完字然后把协议上传系统,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不用找我,我不想见你。”
阮优不是第一次提离婚,陆观潮多少有点一回生二回熟的意思,和阮优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还算是了解阮优,阮优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哄着他顺着他,矛盾就会轻飘飘带过。
陆观潮是不想离婚的,阮优年轻漂亮,性格也乖巧可爱,又很听陆观潮的话,陆观潮喜欢他。
和沈良带给陆观潮的那种朦胧美妙的幻想不同,阮优让陆观潮切实体会到身心的愉悦,真真切切有omega在怀的兴奋与刺激让陆观潮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