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便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先去另一只浴桶洗过手。再在水尚有余温的干净浴桶里打湿布巾,回来给沈晏收拾干净,伺候他穿上中衣,披上外袍。最后去打开门,扶着沈晏回寝殿休息。
出来后当然遇到了旁人,不过裴渊伺候沈晏并不出奇,因此自是无人怀疑什么。
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此时沈晏回忆起来,却奇异地能将当时的情形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裴渊手上那些茧的感觉,都很分明。
后来,沈晏的身体情况当然是在定期诊脉中被医官探出,报到他爹娘那里。他爹找他去谈过一回,他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他娘不想让他过早地接触宫女,当然小宦官也不行。
沈晏对那些并不热衷,应承完他爹就根本没当回事。
只是他觉得裴渊伺候得挺好,反正他和裴渊也没有他爹娘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情况,因此隔段时间就找裴渊伺候一回。两人惯常亲厚,这秘密也一直没被外人知晓。
再后来,爹娘过世,他被他哥抓回京里帮忙,裴渊也得封官职。随着忙碌,这样的事自然也就更是淡了。
但没有完全断。
每当沈晏心中烦闷,又碰上裴渊在身旁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会招裴渊。
两人已有长年的默契,裴渊总能将沈晏的烦闷拂走,让他心情畅快一些。
当然,沈晏也曾想过,裴渊成家之后搬出宫去,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再特意招他来。
但是裴渊没成家,于是这么些年也就一直这么过下来。
即使现在回想,沈晏也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
当然他不会找别人伺候自己,可裴渊是他救回来的,又从小就贴身伺候他,自然与别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