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

尤子书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无力:“本来行,可是你告诉我了,就不行了。”

斛律风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如果我知道谢辞的去向,陛下不问我自然绝口不提,但若陛下问了,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不能不说?”

“尤家人,绝不会背叛陛下。”

“那你还”

尤子书打断道:“人有私心,这次是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就算有一天陛下知道了他在燕西,我不承认,陛下还能逼着我交人?”

“他会派兵去打,哪怕仅仅是一个可能性,为了谢辞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子书看着斛律风的眼睛发问:“所以,你能为谢辞扛住这个潜在的风险吗?”

能这个字本来已经在喉咙中,可心头涌出的一切顾虑迫使这个字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斛律风犹豫了,犹豫了很久。

如果往前几年,他会毫不犹豫说出这个字,可如今他有子民要守护,有爱人要守护,有了想要维持安稳的理由,朋友兄弟便顺位到了第三名。

屋子里出奇地安静,尤子书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等待着。

在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斛律风还是将“能”这个字许诺了出来。

得到答案,尤子书低下了头,自惭形秽的同时心中又添酸楚:“如果易地而处,为了朋友,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地,谢辞都不会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