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陷入新的沉默,许久后里屋的帘子掀开,大夫拎着药箱走了出来。

斛律风急冲过去:“怎么样?”

大夫擦擦汗回道:“外伤重新包扎好了,断的骨头也都接上固定好了,按大人的意思,已经可以挪动了。”

斛律风回头看向尤子书:“他现在就走?”

“对。”

尤子书掀开帘子走进里屋,斛律风也跟了进去。

屋内谢辞躺在木板床上,几乎整个人都被纱布包裹起来,腿用木板固定着,脸上也有划伤,呼吸微弱得要仔细去看才能察觉到,只能用了无生气四个字来形容。

竹越守在边上,眼眶红红的也憔悴了不少。

“不应该是这样。”斛律风不忍地别开了视线。

同样少时习武,同样曾为武将,同样的豪情壮志,同样沙场征战死里求生,同样承担各自的责任

在这世上,这样的境遇,如果有一个人能更准确地理解谢辞的心情,斛律风想应该会是他。

尤子书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把准备好的银票和碎银交到竹越手上:“这里离皇城太近太不安全,没有时间休息。”

“知道”

“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远一点,不要告诉我,不要来信,不要报平安,能明白吗?”

“明白,尤先生深恩,竹越会铭记于心一日不忘,但恩情分先后,只能等来世再为先生当牛作马。”

竹越跪地刚要拜,尤子书立刻上前将人拉住:“我从来没有对得起过他,救下他的命,是心有愧疚想要赎罪,所以不用跪,也不必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