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他不会说出来,但经历过跟失忆的贺延庭整日拌嘴,周子探也不像先前那么怕贺延庭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一个江寄吗?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
沈亭州走进病房,正好听见这句满含血泪的控诉。
他顿时停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误入了什么情天恨海的狗血片场。
周子探继续表达对贺延庭的感情:“我从小就喜欢你,想永远跟着你,我想跟你一块结婚,一块生孩子,然后给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
有那么一瞬间,沈亭州还以为小周要跟小贺两个人结婚生孩子。
他最近是怎么回事,思想总是这么不健康!
沈亭州自我检讨了两秒。
贺延庭一直觉得周子探脑子是有点问题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正常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皱着眉头,看着不可理喻的周子探,“这里应该有精神科,你挂个号去看看。”
周子探眼眶发红,声音略微哽咽,“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有病,也从来不喜欢我……”
贺延庭实在听不下去,沉声说,“我只是拿你当弟弟。”
周子探一下子睁大眼睛,眼睛里的泪花闪烁,紧接着狂喜代替了惊愕。
他扑过去抱住了贺延庭,感动道:“你最近总生我的气,我以为你不愿意承认我是你弟弟了。”
见此情景,沈亭州不得不出来了,“小周,你压你哥伤口了。”
周子探一愣,随即松开贺延庭,就见他腹部洇出一点血迹。
贺延庭冷汗都冒出来了,闭着眼睛,一直克制抽气声。
周子探慌乱无措,沈亭州上前摁下呼叫铃,把医务人员叫进来重新给贺延庭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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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贺延庭的安全,沈亭州把周子探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子探表现得很兴奋,“沈医生,你听到了吗?我哥说他拿我当弟弟!”
沈亭州唇角扬起一点,“听到了。”
周子探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可他还是最喜欢江寄。”
沈亭州侧头看了一眼周子探,安慰道:“他对你们俩是不一样的喜欢,弟弟这个赛道你永远都是第一名。”
这番话没有让一向头脑简单的周子探开心,“我不想他喜欢江寄。”
沈亭州没有说话。
周子探又强调了一遍,“我讨厌江寄!”
沈亭州心惊了一下,“为什么?”
周子探没说原因,“反正我恨他。”
恨跟讨厌不是一个量级,沈亭州把车停到了红绿灯道口。
正想劝他别乱来,周子探突然望过来,“我知道,我哥是因为他才住院的!”
沈亭州为江寄辩解,“这也不是江寄策划的,不能怪到他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