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选在附近的一个小摊档。吃早餐时梁屿有些闷闷不乐,不太有胃口,他那碗撒了葱花的馄饨没怎么动过。谢潮声舀起一颗馄饨,喂到梁屿嘴边。梁屿瞪着谢潮声,热茶水升腾的热气模糊了眼睛。
眼圈渐渐变红,他就着谢潮声的手吃完了小半碗馄饨。
剩下的半碗,谢潮声替他吃完了。梁屿看着碗里漂浮的葱花,又瞅了眼谢潮声那碗,里面没有放葱花。他问谢潮声:“你不是不吃葱吗?”
谢潮声答:“你吃过的我就吃。”
梁屿说:“老师你不要想着说好话哄我,我不听。”
“你怎么会不听,我们小屿最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谢潮声注视着梁屿,眼神从他的脸颊游移到手腕,那上面有一圈被勒出来的红痕。“疼吗?”他问梁屿,“还有脚踝,会疼吗?”
昨天梁屿的父亲打电话过来找人,梁屿执拗地不肯接电话,还是谢潮声接了电话说会把人送回去。电话挂断后,梁屿双眼红得吓人,他翻箱倒柜找来一根细皮带,一声不响地缠绕住他们的左手右手,紧得分都分不开。
他对谢潮声说,我们就这么回去,让我爸看看,让他打断我的腿算了。
谢潮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猜伯父会先打断我的腿。
梁屿看了眼谢潮声,问,你去找过我爸,那次你跟他究竟说了什么?
谢潮声没说话。
梁屿了然地笑笑,解开捆住他们左右手的皮带,转而绑住自己的脚踝。他红着眼睛对谢潮声说,我不走了,不管老师你要去哪,我都不走,我在这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