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总算打点好了,回到屋子,就看阿江坐在案前。
他疲惫地在阿江对面坐了下来,捶捶膀子,叹道:“好端端的,怎的就犯了头疼。”他两眼慢慢地转向了阿江,只看那厉鬼静静坐著,不言不语,连眼儿都不眨。
石头咽了咽,“难道,是阿江……”
那清冷玉颜对著石头儿,眼里宛如一池深水,他道:“那人看得见我。”
石头怔忪。鬼神行事自有其道,为免生出其他事端,阿江往日里是不让其他人轻易见到的。
“他何以能看见你?”石头讶道。
阿江答:“他身上隐隐有道法护拢,身後该是有位高人。”他又拧眉:“只是那道法有些古怪,我看并非正道清气,怕是邪气,小石头,你当离他越远越好。”
石头怔忪眨眼,他欲言又止地张合著嘴,心想:阿江啊阿江,你说他身上有邪气,却也不想想,他一只厉鬼天天待在屋里等他,到底哪个更邪乎?
“此事稍晚再说,阿江且先与我老实交代,方才他那头疼……是不是你做的好事?”石头摆摆手,揪住了重点,拎住阿江,不叫他轻易忽悠过去。
只看东道鬼君森然笑笑,轻道:“这些时日,那凡人以职务之由,光明正大占著吾的夫君,霸著吾的座椅,用吾的杯子,若为夫再迟小半个时辰,那厮莫非就要爬上吾的床?”
歪、歪理!一通歪理!石捕头气结,颤颤指著阿江,到最後却还是泄了气。
阿江不虞也是应该,他们俩原还说好,今年春岁一起去游江看雪,还要请两天假相携到镇上溜达溜达,哪知这些事儿石捕头确确办到了,可却是跟另一个男人。亏得阿江大度,若换成他师弟的婆娘,能叫他们跪算盘、拣豆子、睡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