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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

理智上,他不愿相信自己睡着之后竟会做出这么失态之事,但少年神情正经,实在看不出半分说谎的模样。

他轻轻舒了口气,侧身将身下的衣袖抽出来:“抱歉,可能昨晚着凉了……你没睡好吧?”

宇文越睡得其实还不错。

虽然这人夜里又开始手脚冰凉,而他嫌弃这人抱在怀里的汤婆子碍事,在躺下的时候就偷偷把东西扔了出去,只能换做亲身上阵,将人搂在怀里暖了大半宿。

青年看起来瘦,身子又凉,抱起来却软得很。

总之,是很不错的睡眠体验。

宇文越当然不敢将实话说出口,正想敷衍几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僵。

谢让注意到他神情有异,凑上前去摸他的额头:“真没休息好?头疼不疼,有哪里……”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宇文越竭力往后挪了挪,咬牙:“你别再靠过来了。”

意识到自己大腿正抵着什么的谢让:“……”

青年神情难得空白,许久才重新做出反应。他不动声色挪开了腿,翻身坐起来。

“咳,没事。”谢让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平稳,“你这个年纪,这样是正常现象,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这样。”

宇文越:“……”

谢让:“……”

他在说什么东西。

谢让按了按眉心,起身披了件衣服:“你自己……处理一下,我先去梳洗。”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宇文越:“……”

宇文越整个早晨都尴尬得没敢和谢让说话。

朝会在卯时开始,二人要在这之前到达紫宸殿。

不过,天子与朝臣入殿的路线不同,不能一同前往。这正好方便宇文越躲人,少年换好朝服后,甚至没与谢让打个招呼,就独自乘上御辇跑了。

倒弄得谢让有点无奈。

果然还是个孩子,这点小事就害臊成这样。

虽然……那分量已经不能算是个孩子了。

这就是乾君的优势所在么?

谢让感觉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冲击。

卯时将至,宫门大开,紫宸殿前的广场上围聚了不少官员。御辇停在路边,谢让被小太监搀扶下了车,立即有人上前朝他行礼。

本朝每十日举行一次朝会,上次朝会正巧赶上谢让头疼晕倒,在寝宫养病。他原本想让宇文越独自上朝,但后者没同意,因而那次朝会最终是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