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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站在他身边,难得心虚,没有说话。

“陛下今日不是身体不适?”谢让悠悠道,“那就别总站着了,快坐下歇着。”

宇文越瞥他一眼,没敢动:“朕……现在感觉还好。”

“是么?”谢让眉梢微扬,“这么看来,臣难不成是什么灵丹妙药,给陛下看上一眼,就百病全消了?”

宇文越:“……”

少年没有说话,谢让看向他,轻轻叹了口气。

“是想见我?”他温声问。

少年眸光微动,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不是?”谢让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如果不是,我就先回去了?”

他作势欲走,少年连忙拉住他:“别——”

谢让偏头看他,宇文越低声道:“……抱歉。”

身体不适,倒不完全是假。

谢让无法被标记,宇文越先前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不过三日便消得干干净净。而那标记消散后,先前的不安与躁动又卷土重来。

信香或许在逐渐变得稳定,但身体与内心的本能,却没那么容易平复。

尤其是在见不到这人的时候。

他今早闹了点脾气,但其实走出寝宫没多久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这人身体不好,为这点小事与他置气做什么呢。

没了他盯着,谁知道这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种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又不敢直接回去,因而上课时才坐立不安,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少年没有多做解释,但谢让大致能猜到。

终究还是那标记留下的黏人劲还没过罢了。

非但没过,还愈演愈烈,甚至连以前最求之不得的学识课都不想上了。

少年天子难得在人前表现出这么拘谨心虚的模样,谢让看着只觉得好笑,道:“肯认错就好。”

宇文越:“你不生气了?”

“当然生气。”谢让道,“所以,只认错不行,要罚。”

少年没搭话,谢让又问:“知道民间的夫子先生,都怎么惩罚犯了错的学生吗?”

宇文越瞥他一眼:“大、大致知道。”

无非就是扇巴掌,打手心。

谢让抬起手。

他的手悬停在他脸颊边,偏头:“不躲?”

宇文越一动不动:“不躲,你打吧。”

宇文越虽然失势,但毕竟贵为九五之尊,过去也曾是皇子,就连他母妃都没打过他。

谢让微笑起来,曲起手指,在对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