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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其实是谢让第一次参加朝会。

也是宇文越第一次上朝。

谢让今日也穿了正式的朝服,暗紫衣袍上绣着仙鹤,腰间是御仙花纹金带,垂着一块玲珑环佩,就连头顶的官帽亦是嵌金带玉。

从头到脚,沉得他话都不想说。

好在原主的威慑还在,没人敢轻易上来与他搭话,行过礼后都安安分分候在一旁,生怕说错话触了霉头。

然而,总有一两个不长眼的。

“谢大人,您近来身体可好?”一名朝臣乐呵呵迎到他身边。

这语气听上去十分熟络,谢让上下打量他一眼,只看出那身官服是正二品,其余一概不知。

谢让问:“你那位?”

对方:“?”

“谢大人,您可莫要与下官说笑。”对方神情难以置信,仿佛受了莫大的打击,“就在前不久,下官还与您一道喝过酒呢!”

他口中的前不久,应当也是谢让穿进来之前的事了。

谢让思索片刻,想起来了:“是段大人啊。”

“哎,正是下官啊!”对方松了口气,又靠过来些许。

谢让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此人名叫段景尧,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他是不久前刚被原主从地方提拔上来。此人趋炎附势,对原主言听计从,原主提拔他,本是为了更好的掌控都察院。

可惜,段景尧时运不济,进都察院还不到两个月,原主的势力便被扳倒。连带着他也被革除官职,举家流放。

可以说是个天选倒霉蛋。

谢让看他的视线顿时带上了几分同情。

段景尧并未察觉,还在自来熟似的与他搭话:“听闻谢大人近来为了教导圣上,一直宿在乾清宫?”

谢让:“嗯,怎么?”

段景尧左右看了看,靠近过来,讳莫如深:“圣上当真分化为了乾君?”

谢让:“……”

宇文越意外将他当做坤君标记这事,只有谢让与冯太医知晓,没有泄露出去。然而宇文越已经分化之事,却是瞒不住的。

尤其少年那易感期难以控制,信香浓烈远超常人。

谢让听出他话中还有深意,问:“你想说什么?”

段景尧嘿嘿一笑:“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年芳十六,前不久正好分化为了坤君。”

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岁成年,分化期亦是在十五岁左右。

谢让敛下眼,明白他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