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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煜嘴角抽搐,玩味地盯着安然自若的沈澜清,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认为这人谨言慎行好,还是认为他胆大妄为好。

对于帝王投过来那道探究的目光,沈澜清恍若未觉。

从容地打开玉匣,用银签子挑了指甲盖大小的芙蓉粉色药膏抹在岳煜腕子上,抹匀揉开,神色恭敬,举止优雅。

玄色衣袖复又遮住了骨节匀称耐看的手,手的主人却迟迟未将手收回。

沈澜清托着温热的手,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提醒:“陛下伤得不重,明日便能痊愈。”

“看来是那野猫下脚时便拿捏好了力道……”岳煜收回手,复又睨着沈澜清将玉匣收进袖子里,“沈卿不仅文武双全,竟还通医理,若是朕的侍卫个个都如沈卿这般全才,朕再无忧矣!”

沐浴着同僚不着痕迹地飞来的眼刀子,沈澜清不紧不慢地应付着君主的刁难:“陛下盛赞臣受之有愧。”

“沈卿不必自谦。”

“臣惶恐,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对医理只是略知皮毛……”沈澜清露出愧色,“说来惭愧,臣之所以学会了方才那套推拿手法,全赖熟能生巧而已。”

“熟能生巧?”岳煜设想了下沈澜清为沈义推拿的情景,略感不悦,“如此说来,你经常受伤?”

“臣之师父待弟子甚为严格,考较徒弟功夫从不手下留情,是以臣与师兄弟经常受些轻伤……”其实,师父下重手就是为了把徒弟揍成重伤啊,这样他家白常思才能大显身手,治伤治个高兴……唉,沈澜清心里低叹着,面不改色地为自家奇葩师父脸上贴满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