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澜清嘴里那个严厉的师父,岳煜眼皮子抖了抖,兴味盎然地看着沈澜清:“无论如何,是你治好了朕的伤,朕当赏你。”
“为陛下效劳是臣子本分,臣不敢居功。”沈澜清口中谦言,目光却紧紧地盯了一眼御案上那对巴掌长的田黄冻石梅花镇纸。
沈澜清前世工行、草,善丹青,精音律,一手飞白冠绝古今,但他真正的心头好却不是名琴、名帖、名画,而是奇石与梅香。
他随着岳煜进御书房时,一眼便对那对薄意手法雕成梅花纹理的田黄冻石镇纸动了心。
田黄石只有郑国南部一条小溪两侧水田底下砂层里才有,每年采集出来的田黄石尽数入了郑国皇宫。
而田黄冻石则是田黄中的最上品,尤为珍贵。
岳煜那对巴掌长的镇纸是先皇登基时,郑国送来的贺礼之一,本是一套文房用具,先皇岳暤爱它雅致,便随手放在了御书房里。
古人云财不露白,一旦漏了白,好东西总会被人惦记,即便是皇帝的也不例外。
据传,某日安亲王岳晅、睿亲王岳昕、逸亲王岳昀这三个可谓是神出鬼没的王爷相携进了御书房,当着先皇的面大喇喇地开始瓜分那套用具,瓜分场景甚为惨烈,罄竹难书,先皇费劲了心机才勉强保住了着一对镇纸。
当然,这只是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闲暇之余,口耳相传的,至于当日情景到底如何,怕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了。
见沈澜清难得露出了一丝欲念,岳煜将手放在压住信纸边缘的那方镇纸上,指腹随意地描摹着镇纸上的花纹。
目光随着岳煜的指尖移动,沈澜清心里的野草瞬间疯长,正不住地估算着圣上将镇纸赏给他的可能性,就见圣上那根白嫩莹润的食指兀然顿住,滑至镇纸边缘,耐看修长的手轻轻地拿起了镇纸,把玩了几下,便……
便随手放在了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