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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煜端坐于御座,玄色广袖中握紧了拳,神色却未变分毫,清清冷冷的反问:“儿女情长,朕要它作甚?”

手上动作丝毫不乱,沈澜清垂眼,掩下眸中前世云烟,看着君主这张愈发成熟的脸,不疾不徐地道:“儿女情长,臣要它作甚?”

清清朗朗的声音滑入耳中,无端有些气闷,瞬间失了说话的兴致。

自从那个漫天红梅化作血雨的梦开始,一切都变得有些莫名。

有些情绪,分明不该属于他,然而出现时又觉得那么顺理成章。

写信给逸王叔时顺便提了一提,那不靠谱的王叔便给了他六个字——前世债,今生偿。

债?

欠谁的?莫不是他欠沈澜清的?

岳煜心中嗤笑,全是无稽之谈,只当是那逸王叔正无聊得紧,便无良地顺道捉弄他罢了。

当初,玄宗痴迷玄学,害苦了诸皇子不说,更是险些丢了岳家江山。

岳暤引以为戒,视神佛为无物,曾言:“神佛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些被神化了的人而已。”

深受父皇言传身教,岳煜只将神佛教派当做一种手段利用,从未信过半分。

至于那劳什子的情绪,岳煜先前也只当是对南方情势太过上心所致。

岳煜比沈澜清年长两岁。

自幼习武,十七岁的岳煜身量已接近成年,自然比正在从少年蜕变成青年的沈澜清身量长些,也壮些。

冬末春初,府里新制衣裳时,沈澜清尚未归京,沈岳氏便令裁缝将身量放出了一寸制了两套,放出两寸制了两套,预备着沈澜清回京时穿。

放出一寸的,沈澜清穿着有些宽松,挂在身上松松垮垮得,家居倒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