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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清指尖拂过岳煜腰侧,单膝跪在岳煜脚前:“陛下,请抬脚。”

掌心搭在沈澜清头顶,暧昧地下抚,停在耳畔,岳煜抬脚任沈澜清替他除靴:“沈卿。”

“臣在。”

“朕有些好奇,需沈卿为朕解惑。”

“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义与你青梅竹马,待你一片赤诚,你尚且如此待他……”岳煜低头,仔细端量着沈澜清的神色,“朕有些疑惑,若连沈义都不行,可还有人能入得了沈卿的心?”

可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心?

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暖了脸颊,暧昧似有若无。

这一世,这一问,如同闲话家常,吾君何其无辜?

记忆冲破闸门,浸染了沈澜清全部思绪,低垂着头,凤眸里情绪翻涌,沈澜清慢条斯理地帮帝王除了龙靴,唇边泛着似有若无的笑,“回陛下,无人能入臣的心。”

“卿可有心?”

“自然。”不过已然死了而已。

沈澜清起身,眸中一片清明,抬手,托着君主的手,将岳煜扶进浴桶:“忠君之心,孝悌之心,臣始终牢记,片刻不曾忘。”

温热的水自头顶淋下,方才冲动中握了整晚的手不轻不重的自头顶往下,顺着发丝按压揉搓,算不得温柔,却舒服得紧。

岳煜闭眼靠着桶沿儿:“当真无情的紧。”

时光似乎生了错乱。

前世,元清宫正殿,御座前,他曾不无怨愤的指责:“陛下,你当真无情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