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瞬间暖暖的,宁濯脏话飙不出来了,这傻子从刚才就一直在煞风景气他,他却不忍心骂了,配合地低下头,距离那碎碎念的嘴更近了些,近到他跃跃欲试。
“你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大庆把围巾缠弟弟脖子上绕了一圈,裹得严严实实,刚准备打个结,脑袋忽然被一双手捧住抬起,耳朵和脸颊被冰凉的掌心贴住,给他冻一哆嗦,没闹清怎么回事儿呢,正要开口问弟弟,一片阴影朝他压下来,挡住了路灯的光线,紧接着,嘴上传来了同样冰凉的触感。
第24章
一贴上软软热热的嘴唇,宁濯自己都傻了,各种感觉在顷刻间来势汹汹,混杂在一块儿,有紧张,有兴奋,有激动,还有那么一点胆怯,同时整颗心砰砰砰的,好像随时会从心口跳出来,特神奇,神奇到他想继续体验这种滋味。
性取向被得到了确认,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真的弯了,尽力克服内心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试着张开些嘴巴,笨拙地探出舌头想再确认一下,结果更紧张了,心跳更快了,浑身在颤抖似的,也变得更兴奋了,然而舌尖刚舔到柔软的嘴唇,就被猛地推开了。
“你干啥啊?”嘴巴被舔湿了好奇怪,大庆心里头跟着怪怪的,说不上来,他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嘴,震惊之余,又问了一遍,“亲我干啥?”
正尴尬羞涩到不知所措的宁濯,被眼前擦嘴这一幕给整宕机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嫌弃了?李大庆这傻子敢嫌弃他?
亏他五点不到就过来了,特意在工作室门口等着,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想给这傻子一个惊喜,他妈的,没表现出多高兴就算了,还一直气人。
宁濯这下是真不爽了,给不出什么好脸色,冷眉冷眼地反问:“亲你怎么了?我不能亲?”
“不能啊!”大庆匪夷所思地看着弟弟,“男的跟男的咋能亲嘴?”
闻言,宁濯差点风中石化,气急质问:“你现在跟我装什么?”
“没跟你装啊。”
“没跟我装,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素来老实巴交的大庆,从没当街做过什么出格的行为,在他认知里,亲嘴这事儿跟打飞机一样,只能在家里,在私密的空间做,是不能往外张扬的,不然就是没羞没臊,丢人。
听着车来车往的喧闹声,他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宁濯成心的,想让他在大街上丢人,尤其还是俩男的,比跟姑娘亲嘴丢人多了,怪不得突然过来接他,在工作室门口整这一出,就晓得没安好心,哪有这么瞎胡来的啊。
“问你话呢,说话!”
“……”
大庆被凶得一怔,见前方有行人,怕弟弟借题发挥再冲自己发脾气,下意识讨好起来,软着语气说:“我没啥意思,这车来车往的,让人看笑话,下回别这样了啊,你要想撒气,等回家我让你撒行不?”
冷风一吹,他缩了缩脖子,语速加快:“风大,站这儿多冷,先回家啊?”
“……”又摆出一副乖乖的勾引人的模样,宁濯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在欺负傻子的混蛋。
他别扭地嗯了一声,摘下围巾重新给对方裹上,说:“我去打车。”
妈呀,可算哄好了,大庆长吁一口气,心疼地摸了下自己嘴巴,留给未来媳妇儿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能咋办?跟弟弟打一架吗?问题是也打不过。
唉,已经没了……
原来亲嘴是这么个滋味儿啊,咋不甜呢?没电视上说的那么邪乎。
好像不对?他蓦地想起在度假村装死那回,弟弟早就亲过他,还往他嘴里吹过气,一时不确定那个算不算初吻。
算了算了,管它的,反正都没了。
出租车来得很快,即将靠边,宁濯回头,见傻子傻乎乎地挨着路灯杆子,他开口准备喊,一想现在关系变了,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傻子呢?
宁湫?不行,不习惯。
二哥?不合适,都亲过嘴了。
李大庆?不好,太见外了。
大庆?操,好土。